陰森恐怖的大刀在腦海中飄來蕩去,讓他更加心虛,“沒想到居然是她!還好剛才她沒認出我來。”
顧清風並未察覺他神色異常,自顧自地拉開抽屜,拿出一本小冊子,“這是我幾十年的心得,今天就傳給你了,你可要好好儲存。”
李晨只覺手中那本薄薄的小冊子變得異常沉重,又隱隱感到一絲異樣,“老師,您這是……”
“最近風聲有點緊,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出去避一陣子。等這裡安全後,我會再通知你回來”,顧清風又取出一封信,“按照信裡的地圖,去避風港找老捷克。他是我的好朋友,他會幫你。”
“真的要離開嘛”,本來一帆風順的繪畫事業眼看出現波折,李晨的心中難免失落。
顧清風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趁年輕的時候出去走走,未嘗不是件好事!希望等你回來的時候,能夠達到更高的成就。”
“一定”,李晨只覺緊握的已不是小冊子,而是一絲希望。
突然,他倆同時感應到一股強大的氣勢進入藝術學院,“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顧清風用手理過長髮,“跟我來,走暗道出去!”
推開畫室的門,李晨驚訝地發現裡面空空蕩蕩,“啊,那些畫呢?”
顧清風難得臉上露出沮喪,“受情勢所迫,我只好把它們暫時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想必是收藏有不少違禁的作品,恩師才不得不轉移的,這讓李晨難過地低下頭來,“都是我不好。”
顧清風笑了起來,“傻小子,既然是畫神的信徒,又怎麼能沒有相當的覺悟?我和神庭鬥爭幾十年,這點小事算得了什麼!”
受顧清風的感染,李晨也放鬆許多,“這裡真的有暗道嘛,我怎麼從來沒見到過?”
“就在這裡”,顧清風走到牆邊,揭開麻布,露出一幅兩米高的畫來。
若不是因為畫框的存在,李晨差點沒能分辨出這幅畫來,它看起來和周圍的牆全然是一體的,“這不是畫嘛?”
“在外人眼中,它的確是畫。可在我手裡,它就是暗門。借用畫神的力量,它將為了開啟通向自由的大門”,顧清風將手按在畫裡,一圈圈波紋散播開來。在李晨驚訝的目光中,畫上的木門緩緩向裡開啟,露出一條昏暗的低下通道。
“去吧!一路保重”,顧清風雖然說得不多,但他臉上那慈祥的微笑勝過萬語千言。
心頭湧起幾分離別的憂傷,李晨不捨地望著他,欲言又止,始終開不了口。
“走吧,要不就遲了”,顧清風輕輕地推了李晨一把。
隨著波紋將李晨吞沒,他已在身在通道里。回頭還能看到那扇門,和門裡顧清風那張和藹的臉龐。
“珍重”,顧清風將手從畫上拿開,門框四周閃動的白光逐漸向中心收斂。
門消失不見,李晨的視線裡只有爬滿青苔的石牆。他低下頭,默默地看著手裡的小冊子。只覺從那漆黑的硬質封面上,似乎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暖流,穿過手指,傳達到他的心裡,讓他一點點變得堅強。終於,他小心地將小冊子收在包裡,轉身向通道深處走去。
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秘書的聲音,“院長大人,可以進來嘛?”
顧清風匆忙地將麻布蓋在畫上,走進辦公室,開啟房門,“當然可以,親愛的瑪麗小姐。”
“噢,原來是貴客”,顧清風只見秘書身後站著兩人,一位是年長的神甫,他胸口彆著銀質的十字架,另一位是蒙面的女子,她背上的大刀格外顯眼。
“很榮幸見到你,大畫師閣下”,老神甫彬彬有禮。
“好久不見,尊貴的海德神甫”,顧清風優雅地回禮。
“這位是柏木赤晴,這次她是作為柏木家的代言人,來學校調查的”,海德對“同伴”做簡單的介紹。
“久仰大名”,顧清風彎腰,伸手,一派紳士的作為。可大刀女絲毫沒把他放在眼裡,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帶來一陣寒氣。
顧清風尷尬地笑了笑,跟著進屋,“兩位這次來,不知有何貴幹?”
秘書乖巧地關上門,海德才說,“想必閣下已聽說關於柏木十郎的事吧。經過初步調查,神庭和柏木家一致認為,他的死與異教徒有關。”
“真是無恥的神庭,就這樣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顧清風儘管心裡抱怨,臉上還是流露出惋惜,“我聽說了,真是個可憐的孩子。神甫,是不是已經抓住那些異教徒了?”
“還沒有”,海德一付悲天憫人的表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