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亮照應出上空一片激盪的翅影,幾團灰白寒氣像流星一般疾砸而下,冰寒四翅鷹!
冰寒四翅鷹想來在沙河獨來獨往,只有夜晚到來的時候,才會棲宿一起,它們不懼寒冷風暴,卻喜歡高高在上的感覺,所以睡覺休憩時也呆在沙河高出沙地平面的石壁或沙丘之頂。對於打擾休息的冒犯者,它們不介意暫時放下高傲的架子,要迅速擊殺敵人!
轟!又是一次刀刀相撞,斷雲和那邪修者再次逆向倒退,斷雲右臂明光鎧多出一道血液滲出的裂痕。對方也不好受,胸膛處被斷雲劃中兩道,鮮血瞬間染紅了紫縷鎖子甲。
“好小子,才多久沒見,實力提升到了這種地步,不殺人,我們邪修者還有什麼捷徑麼?”那邪修者也是個不怕死的傢伙,絲毫不把傷痛放在心上,反而大笑起來。
“唔,當然有,你也不錯哈,如今孤身上路,想必是接受了我當初的提議!”斷雲冷冷地回敬道,內心浮生起一股濃烈的憎惡。
這個一身血魂氣勁和殺人暴戾凶氣融合一起的邪修者,竟然就是當初斷雲路過那無名村落遭遇的殺人惡霸捨身!當初的情景似乎還歷歷在目,斷雲自然第一時間認出了這兇人。
“圈掃了這群畜生再談!”
兩人不再廢話,刀影排空,撲騰如電,一群兇猛的冰寒四翅鷹在紅光閃爍下羽毛飛落,哀鳴如梟,它們雖然也是沙河一方猛禽,奈何遇上了兩個渡過殺劫的五階邪修者,偏偏生性頑固之極的它們不多久便全部喪命於兩把刀下!
冷涼的鷹血濺了兩人一聲,斷雲俯下身運刀如動指,剖取出一顆顆散發逼人寒氣的凍氣珠,順手扯了冰寒四翅鷹尾部三根一場美麗鮮豔的羽毛,他沒有忘記,這些都是值錢的東西。捨身卻似乎不屑,懶得取這些材料了,在一旁取了塊乾爽的血虎毛皮,將染汙昂貴紫縷甲的鷹血細細地擦了個乾淨。
“都五階刀客了,還貪婪這些小錢幹嘛!”捨身語氣明顯有些輕蔑,他當然不相信斷雲這個五階刀客身上除去裝備後才幾百金幣的積蓄。
斷雲卻懶得理會他,搜刮乾淨後才站起身子,有些幸災樂禍有些莫名的欣賞,“閣下心狠手辣,現在孤身上路,想必追隨多年的兄弟都在你手下遭殃了,你現在雖然實力大增,但卻再難找到一個朋友了!”
“是麼?”捨身愛惜地轉而擦拭手中亂雨刀,側偏身子斷雲看不太清他臉上的表情,“在通往強者的修煉長途上,總要有人付出犧牲,成為未來強者的奠基鋪路石。庸才將永遠是庸才,他們的價值僅在於此!”
“至於你口中那可笑的朋友二字,也許說出來你自己心中也覺得荒唐!朋友,什麼才是朋友,沙河上用得上朋友兩字麼!為了錢財和實力,別人視我為發達的媒介;為了強大,我屠朋友如豬狗!”
一貫兇狠的捨身這一番話卻說得蒼涼悲壯,充滿怪異莫名的憤怒,讓斷雲半晌無語,也許他是預設了捨身的價值選取罷。
英雄莫問出處!在邪修者面前也不要問他是如何生存變強的。
邪修者稱不起英雄兩字至少在沙河是這樣,在沙河郡府佔刀子總人口數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正途刀客眼中,他們就像一群安定社會中的流氓犯罪分子,不合群,性格越見怪僻,是毒瘤!只是,這樣的毒瘤,卻是不曾被徹底剷除乾淨過!
邪修者本來就是一個“損人利己”的特殊存在,他們承擔了更多更不可測的兇險,殺人的同時也在被人追殺,他們的修行之途可以看在是一場匆忙的逃亡。捨身和斷雲無疑是兩個比較幸運的邪修者,要知道每年死在其他其他邪修者和正途狩獵者的邪修刀子不在少數,除了在沙河出現得早有些人脈關係自身也實力強大的邪修者可以存活那麼久,這類邪修者代表如邪眼和浪子他們,其他新生邪修者幾乎夭折在結氣成丹後。
不少邪修者,在渡過殺劫之前,縱使兇橫一時,也不過是沙河上的曇花一現,很快就隕落無聲了。
聰明一點的邪修者,早已經獨自隱匿身跡,不知窩在沙河那個偏僻角落慢慢成長修煉。要不就像斬將和戮魔他們那樣,一直窩在埋骨墓地這個邪修者密集的地方,埋骨墓地邪修者之間好歹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約定,一般情況倒也少有發生互相傾殺要人命的事件,而正途狩獵者也不敢隨便衝到埋骨墓地這個邪修者大本營去拿人。
強大的邪修者,卻是從來少有人敢惹,譬如血魔女,譬如殘魂!
“結伴而行?我可是不敢和一個冷血無情的兇徒一起走過這漫漫路途,那讓人提心吊膽,還不如我一人獨行!”
斷雲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