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人家眼裡人比錢財更為重要。
秦老爺子的話讓激動的秦衡冷靜了下來,話從老爺子嘴裡循循道來,自有一股歷經滄桑的說服感。
“這世俗生意不是不能做,只是看要怎麼做。”秦老葉子話鋒一轉打破沉悶的氣氛,讓在座的眾人看到了一絲希望。
“兵荒馬亂,典當忙。這是不許要爭辯。但這亂糟糟的年月裡,典當行靠什麼發財?”老爺子微微眯著眼,丟擲了一個話題。
秦衡恍然大悟,“爹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將價格一壓再壓,收取那些珍貴物件,然後靠著我們珍寶軒的經營網,掙錢便甩出一些。極其珍貴的收入秦家,等亂世已過,我們秦家手握重寶,翻身容易許多。”
“二爺所言即是。”席中有管事說道。
“二爺的辦法可行,我們秦家一定可以扛過去。”
秦瀚點了點頭,“秦家年後,所有返回關中的各級管事薪俸暫發三成,其餘七成登記在冊,度過這艱難後再行補發。所有秦家之人如有婚喪嫁娶都有賬房單另支出,小病大病一律上報各總管,由總管府安排醫治,大家同心協力共度難關。”
“家主如此安排,上下都有體恤到,我看可行。”旺管家說道。之後眾人紛紛應和著。
秦老爺子點了點頭,秦家之所以能有今天,就是所有人骨子裡都留著老秦人那堅韌不拔的血。“這是我們秦家對道魔發出的訊號,雖然有人會說秦家死板,只會守著祖訓,但我們這樣跳出了道魔的夾縫。至於其他宵小之輩還沒人幹打我秦家的主意。大家分頭安排吧,秦瀚來我房。”
秦瀚揣著忐忑的心情隨著老爺子走進了房,秦老爺子瞟了一眼,“把讓你十分得意的賢婿領來,我要看看。”
秦瀚看到老爺子臉色陰沉,便心知不妙,心裡恨不得抽老四一個巴掌,啥都給老爺子說還不告訴他,讓老爺子打了個措手不及,不知該怎樣圓場。
看到秦瀚遲遲未說話,秦老爺子眉毛一挑,“怎麼?當了家主我使喚不動你了?”說罷一掌重重的拍在桌角上。
“爹,息怒。我這就去安排。”秦瀚說道。
“我就在這兒等著,你趕緊把那小子給我拎來。”老爺子的脾性秦瀚哪裡不明白,點了下頭便推門而出。
半個時辰後,林海莫名其妙的跟著秦瀚向秦府深處走去,這時他從未來過的地方,平時這裡總會有秦府侍衛把守,閒人不得入內,可此看到秦瀚焦慮的表情,林海覺著肯定有重要的事情發生。秦瀚本想跟林海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沒有什麼事兒能瞞過老爺子,既然已經要見林海,他也不用再交代什麼了,只能聽天由命。
二人行至房門口,屋內傳來老爺子的聲音,“秦瀚你退去吧,讓那小子自己進來。”
林海心中一頓,在秦家敢直呼家主姓名的沒有幾人,“難道是秦老爺子。”他心中一緊,望向身邊的秦瀚。之見對方點了點頭確認了他的想法。
林海頓時覺著腳下一軟,看著身邊的秦瀚緩緩退去,但他卻遲遲伸不出推開那扇近在咫尺的門。他整整站了一炷香的時間,隆冬季節額頭滲出滴滴冷汗,秦老爺子並沒有因為他站在門外遲遲不進而氣惱,屋內卻鴉雀無聲靜的可怕。林海在等,在等他的心情平復,也在猶豫,如何面對老人家。秦老爺子也在等,在等這個年輕人是否敢推開二人之間的這扇門堂堂正正的走進來。
林海深深的吸了口氣,略顯顫動的左手輕輕的扶上門扇,緩緩推開。就在他抬起左腳準備跨過門檻的一剎那,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讓他身形頓時不穩。突如其來的威壓讓林海整個人向後飛退,但他卻咬牙堅持住了,身體沒有依葫蘆畫瓢向後翻滾,而是著地的右腳在青石板上滑行,身體略向後傾瀉,左腳依舊保持著邁步的姿態。
滑行了一丈之後,林海艱難的邁下了這一步。林海不是第一應對神識威壓。在燕京時武瘋子曾經試過他一次,而如今他修為大漲,但依然是那種步履維艱的感受。甚至識海稍有退縮的念頭,他可能整個人會被丟擲院外。
頂著巨大的威壓,林海緩緩向那敞開的房門走去。每走一步都感覺那無形的壓力在增加,但他卻義無反顧。有些東西他必須面對,只要他不想放棄秦琴,他就必須一步步走下去,直到跨入那個屋子。
秦老爺子端坐在正堂的椅子上,那邊從容自在,面上略帶著些玩味。背後牆上那副猛虎下山所展露的氣勢正如此刻林海的感受。對於眼前的這個年輕會有怎樣的表現,能堅持到哪一步他也十分好奇。
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