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自然就有市場,沿著罪惡沙漠的貿易線,有很多客棧和驛館,同時自然少不了冒險者需要的鐵匠鋪和藥店等等。
騎著,帶著一路風沙的三才眉頭緊皺,風塵僕僕的趕了一天的路,他想要快點找個歇腳的地方,卻怎麼也找不到。路上他倒是看到了幾家小的客棧,不過似乎剛剛被人燒燬了,只留下一地的灰燼,同時讓他睚眥欲裂的是,客棧邊上的樹林中,一群人被掉在樹林上,他們不是被吊住脖子吊死的,而是被吊住腳,然後被火生生烤死的。裡面還有幾個不滿十歲的孩子,三才來的時候還有幾個會吭聲的,被三才放下來之後又馬上斷氣了。
三才有些茫然,看到這種人間慘劇,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他選擇了離開,也許是個女孩子會留下來為這些可憐的人做什麼,但三才是個男孩子,而且心已經不溫柔,被一種叫做仇恨的東西浸泡過了。
路上,他依舊發現了這種被燒燬的小店,但是他沒有停下來,知道天色完全暗淡下來,他才從遠處的通明燈火中找到了一處很大的集鎮。
三才找了一處不小的客棧住下來,那是一個圓形的圍屋,三才找了一個二樓的上房。圍屋的下邊擺滿了桌子,裡面有各式各樣的人在下面吃飯,傭兵,冒險者,,當然還有馬賊。
要房間的時候,客棧的老闆他見到了。這廝居然還兼職做屠夫,邊上還有一壘蒸籠,裡面是現做的豬肉大包子。
三才沒有下去,只是拿出空間戒指中的乾糧,然後坐在走廊的圍欄上吃著,冷冷的看著下面形形色色的人群。
像這種混亂的客棧,其實也算半個妓院,自然少不了各種勾欄女子,她們有事的正在陪大爺喝酒,無事的則三兩成群坐在一起浪笑。這些女子中很多都是被馬賊劫掠而來,成為馬賊的私有財產,平時是慰安婦,有空就被逼著做妓女,給馬賊大爺們掙點外快。當然,也有自願來的,她們大都是從沙漠另一邊逃荒過來,哪裡的草原太貧瘠,貧瘠得容不下那麼多生靈。有嚮往天朝繁華的就跟著來往兩地的冒險者而來,騙或者被騙,她們都只能做妓女的營生來活下去。這些雷錘的獸人女子中,有馬人,有羊人,為數不多的,三才看見幾個狼人和狐人女子,在雷錘帝國狼人地位高貴,但也避免不了有些破敗的族群,在那片充滿冰雪和風沙的貧瘠之地活不下去。
獸人女子身體上和天朝人類其實差不多,只不過有一兩處明顯不同之處,顯示出她們的身份。比如說馬人女,那棕色的拖地長髮,羊女頭上那對小巧彎曲的犄角。
獸人的開放實在是讓三才歎為觀止,有不少急不可耐的傢伙找了個角落就做起那事情來?食客喝酒碰杯聲,小二吆喝聲,夾雜著妓女的呻。吟聲,邊上屠夫的殺豬聲,構築了一個離奇而誇張的世界。
但是三才一點都沒有動容,他的動作依舊不快不慢,咀嚼食物的頻率依舊不增不減,彷彿這個世界與他無關。
只是目光之間,他自嘲的看見了童年時代在天鑄城流浪的那段悲慘經歷,那段從天鑄城乞討到孤獨城的惶惶如喪家之犬的記憶。這些光怪陸離的景象,足以他免疫這些不堪入目的東西。
他注意到了這些噪雜的聲音中,一個女子始終在依依呀呀的拉著她的胡琴,那聲音和所有的噪雜的環境格格不入,但她卻能夠保持自己的旋律不變,彷彿周圍沒有一個人,她流連在自己的夢境中。孤獨而悲愴的曲調道出大漠風沙的無情與孤寂,配上她絕美而略帶風騷的容貌,場中十之八九的男人都暗中注視著她,而此時,她卻目光灼灼的注視著三才,彷彿在探查,審視著同樣孤獨的靈魂。
她是一個羊女,白皙的面容配上柔媚的身段,白羊族女人特有的純潔和風騷的混合體,雖然她和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但她一樣是淪落風塵的女子。
關注著她的人很多,付諸於行動的人很少,這似乎很不合情理,但誰都沒有解釋。
一位已經有八分醉意的劍客拔出了他的劍,然後搖搖擺擺的走到女人的面前,用劍跳掉女人的胡琴,然後將左手上的酒罈子遞給女人,口齒不清的說道:“大爺我看上你了,來,把這酒喝掉!”
說完,他手臂夾住女人的腰肢,就要將她抱在懷裡。女人沒有掙扎,柔軟的大腿盤住大漢的腰,柔韌的身體就掛在大漢的身上,她做這些動作的時候,眼睛還是注視著三才,彷彿帶著神秘的笑意。
三才的眼睛一冷,低下頭繼續吃著自己的乾糧。
大漢的鹹豬手正想要去抓女人鼓鼓的胸脯,結果被女人一個巴掌扇了過去,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