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但是她畢竟不是什麼正義超人、蒙面大俠之類的高人,在懲處惡人之前,她首先應該想的,還是要怎麼保護好自己身邊的人。鍾學馗、斑斕甚至那個頑皮搗蛋的波波,對她而言都很重要,她決不會讓他們因為要處理那個鬼師的事情而回到陰司去受什麼審判。
怎麼才能在不影響這個“特殊家庭”現在生活的情況下,找出並懲罰那個鬼師?這就是昨天他們家通宵會議的中心議題,不過很不幸,這次持續到凌晨四點的會議,除了斑斕那個“到城隍廟投狀”的建議以外,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成果。
都什麼年代了,去城隍廟投狀子這種事情遊少菁從心眼裡就接受不了,雖然沒有馬上把它否決掉,可是遊少菁根本就沒有打算去執行。她想要的,是一種更有把握的、更加能夠看見實效的、又能夠百分百保證己方人員安全的方法。
遊少菁在筋疲力盡地趴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前,倒是聽見鍾學馗用極小的聲音咕噥一句:“根本不可能有那種辦法……”而且在朦朦朧朧之中,遊少菁還看見斑斕點了點頭。可是實在太困了,想了太多事頭也疼得厲害,沒有力氣去扔東西了……
事到如今,遊少菁才知道面對這些靈異事件不像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之前幾次面對惡鬼,雖然也經歷了危險,可是事情其實是一直在他們的預料之中的,有鍾學馗和斑斕在,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麼,是怎麼發生的,而且也知道怎麼應對。而這一次,他們完全想不出對策。連斑斕這個有豐富工作經驗的鬼差大將都一籌莫展,別說遊少菁這個還要“見習”不知幾十年的未來鬼差了。
鬼師隱藏在人群中,根本沒有辦法在幾百萬人口中找到。就是有辦法找到,他可是個專門修煉邪術的鬼師,不是一個惡鬼,不僅僅不會怕波兒象,就連他們當中唯一可以充當“打手”的鐘學馗都不敢上去跟人家正面衝突。
遊少菁最擔心的是,萬一那個鬼師接二連三地使用起這種邪術怎麼辦?會不會就像斑斕經歷過的那次一樣,有大量的枉死者產生。難道就算是知道了一切是出自鬼師的手筆,卻還是要碰運氣,直到受害者中家裡養了個為了主人可以衝進地府大鬧的妖怪,一切才會真相大白?
遊少菁萬萬不願意看見那樣的事情發生在她的周圍,可是,她更是萬萬不能接受用傷害鍾學馗的辦法去除掉那個鬼師,天啊,我該怎麼辦……遊少菁用冰冷的鬼珠在自己的臉頰、額頭上敲打,希望自己的頭腦清醒一些,可是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頭腦中還是像有一大團糨糊在翻騰著。
她就那樣保持著昏沉沉的狀態,一直到上午的課時全部結束,當然是什麼功課也沒聽進去。好在機械性地把筆記都記好了,晚上還可以自己補課。遊少菁一邊向食堂走一邊對自己這樣的學習狀態擔憂,高二了,高二了,馬上就要面對高考了,沒有家長督促的情況下,只能靠自己努力啊。
※※※
“走了走了……吃飯要緊……你要迷糊到什麼時候啊!”肖憐憐見遊少菁一個上午都沒有把狀態調整好,下課後還準備繼續坐在那裡發呆,二話不說拉著她就向餐廳走。遊少菁保持著那種無精打采的模樣,機械地跟著她。肖憐憐像平時一樣不停地說著學校中的事情,不過遊少菁根本聽不走去,所有的音符都順著她耳朵的輪廓,不知道飄到什麼地方去了。
“……只要不接那盞燈就行了……”遊少菁走著走著,和她並肩而的肖憐憐的又一句話飄過來,不過這一次她並沒有讓這句話和之前的一樣,直接就從耳朵外面漏走,而是耳朵下意識地捕捉住了最後幾個字。
燈。
不要接那盞燈。
“什麼?你剛才說什麼?”遊少菁猛地停住腳步,一把抓住肖憐憐叫了起來。
肖憐憐被她嚇了一大跳,張大了眼睛問:“什麼什麼?你怎麼了?”
“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再說一遍……”
肖憐憐大怒,指著遊少菁斥責:“你這個人,從來不好好聽別人說話!”
遊少菁立刻捧著手作悔罪狀——她確實有這個毛病,常常會對別人說的話漫不經心——所以才只有肖憐憐這麼一個朋友受得了她,“親愛的,我知道你最愛我了!我再不敢了,所以再說一次,這一次我把耳朵豎起來聽!”遊少菁扯著自己的耳朵裝出楚楚可憐的小白兔模樣。
“哼,我才不想愛你!”
“我知道,你現在已經移情別戀,最愛大樹同志了……不是,我是說憐憐,我好愛你呀,你也一定最愛我吧……”遊少菁摟著肖憐憐撒起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