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嚇了一跳,險些從座位上跌下去,繼而跳起來開始追殺肖憐憐,兩個人在教室中打鬧起來。
遊少菁託著腮看著他們微笑,各種各樣的傳言果然像預想的一樣開始在滿天亂飛了,這樣也好,鬼師的事就會慢慢被沖淡,省得被那麼多人談論來議論去,引起那個鬼師的兇性就糟了。不知道那個鬼師究竟躲在這個城市的哪個角落?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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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學生宿舍樓中,那個翻牆進來的青年正想走進樓去,卻被一群由遠而近,氣氛特殊,神色古怪的人給震住了。見宿舍中也已經有人被這一群人驚動開始出來察看,他連忙幾步躥到不遠處的人行道上,然後裝作看熱鬧的樣子向那邊張望。
那陣喧鬧聲勢浩大,在學校中傳得很遠。
剛剛上課的教室中也聽到了動靜,一些靠窗的學生甚至看到了那個奇怪的隊伍:
七、八個身上穿著白衣的男女老少邊哭邊撒著黃的、白的紙錢,在校園中前行,而在隊伍之中,還有兩個光頭披架裝的僧人,一個合掌,一個手持木魚“砰砰”地敲著跟隨。嚎哭聲,唸經聲,木魚聲在校園中蕩了起來,頓時把上課的氣氛攪亂,許多班級的學生甚至乾脆衝上了走廊去看,整個學校的課堂紀律大亂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那些人是幹什麼的?”
“怎麼還有和尚?”
“誰死了?這是出殯吧?”
各種問題在學生們之中傳播起來,眼看著那個隊伍消失在宿舍區的方向,議論聲依舊沒有從各間教室中消失,就連老師們也彈壓不住。
下課之後不久,流言的反饋資訊便透過種種渠道來到了各個班級之中,遊少菁他們班也不例外。那個母親是學校職工的同學,索性站在講臺上向全班同學演講起來:原來那一隊人馬,正是莊美琳的家人。
莊美琳的家人對於女兒的死一直不肯罷休(在遊少菁看來,這不是他們的錯,學校一心想要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卻忘了顧及死者親人的情緒,當然只會讓他們的不滿不斷升級),警方和校方又都不能給他們一個說得過去的答案,他們豈能看著女兒死得不明不白。除了向校方提出了天價的賠償要求之外,今天更是請來了和尚做法事。
莊家人鄭重其事地說是要到莊美琳死的地方為她招魂,學校方面當然不會同意這樣荒唐的事情,可是,莊美琳是在學校中不明不白地死了的,到現在屍體還被冷藏在停屍房中,家人拒絕火化,非要跟學校方面評出一個道理來不可,動不動就來上二三十人,在學校中哭鬧叫囂,要是保安們敢上前,其中的女性就會馬上滾倒在地,死了活了地叫喊。這種情況下,學校方面對這個明擺著不講理的家族也沒有什麼辦法,似乎乾脆不管不問了。
今天他們這樣大鬧,學校除了出現了幾個保安和年輕的男教師跟著過去防止事態擴大以外,竟然一個領導都沒有出面。
接下來的課,便有隱隱來的哭聲在教室中不時飄過。不僅僅同學們上課上得不用心,就連講課的老師講得也是心不在焉的,下課鈴一響,老師立刻便宣佈下課,同學老師全都一擁而出,目標當然是去看熱鬧。
正是午休時間,平時這個時候,學生們擁去的方向,不外乎學校大門口與食堂兩個。可是今天,又有一股數量不少的人流,下課後便直奔宿舍樓而去。
教師雖然出面阻攔驅散,可是住宿生要回宿舍休息、吃飯這樣正當的行為,就是老師們也無法阻攔了,包括肖憐憐在內的一批住校生成了大家依靠的物件,在他們的幫助下,至少有幾十個學生擁進了各間宿舍,趴在各個宿舍的窗戶上指指點點地看熱鬧。
肖憐憐一邊用熱水泡泡麵一邊嘟嚷:“也不知道少菁怎麼想的,寧願一個人去吃飯也不來看好戲。”
趴在窗戶上的武有樹回頭一笑,“她不就這脾氣嘛,我打賭她現在一定在慶幸沒人搶著排隊買飯,可以讓她悠閒地吃。”
“她就知道吃,吃飯這麼積極也不見她長肉,真是氣死人!”肖憐憐為武有樹的泡麵加上兩根火腿腸,然後遞過去。
“你幹嗎把這個大塊頭領進來啊!擋得我都看不到東西了!不行,你得賠償我,這碗麵孝敬我了吧!”黃明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從武有樹手中搶起了碗。
肖憐憐向她吐吐舌頭,轉身又去為武有樹弄吃的,一切收拾停當了,四個人使一起趴在窗子邊,一邊稀里嘩啦地吃麵,一邊開開心心地,欣賞下面的熱鬧。
樓下,一群人穿著白衣大哭,莊美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