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他輕輕地斷斷續續地說著。她握緊了他的手,卻握不住他正在逝去的生命。
“嫂子,要破執。這樣,你才能和我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他用盡了最後一絲氣力。他不再說話了。滿天的佛燈彷彿神靈的眼睛,都在哭泣。
“琪珈殿下!”嶽子翎痛哭流涕,跪到了他身畔。
她抬起空漠的眼睛,望著同樣空漠的天空,惘然嘆息:“他生於帝王富貴之家,卻無絲毫利慾之心。來世,當享天爵!”那一刻,她突然覺出了自己千年不化的已經僵硬冰冷的心腸。
“子翎,我要你守著他,別讓那些醜陋的魔怪沾染他的身子。”
“你要去哪裡?”畢竟年少,痛失摯友的嶽子翎不禁有些孩子氣的膽怯和倉皇。
“我要把琪煜和一渡帶回來。”她溫和地對他說道,“你守在這裡。普通的魔兵,你也見識得多了,不用怕。況且……”她抬頭看天,“還有萬佛蓮花燈與你們相伴呢。魔族之人總會懼怕這些用靈力點燃的燈盞三分。”
他擦乾眼淚,點了點頭:“我會等你們回來的。你們一定要回來!”
她那樣憂傷地看向躺在地上,已經沒有生命的風琪珈,咬牙,轉身向來路奔去。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血 祭
風琪煜和一渡禪師已經在魔王蒼橫強大的魔力進攻下盡顯敗相。兩人根本無法靠近蒼橫,而是在他催動的魔力中深陷,無論如何使勁,也是無法突破他佈下的魔陣。風琪煜手持伏魔劍,勉強還能撐住;一渡禪師卻幾乎是無力維持了。
“殿下,設法帶著伏魔劍全身而退!”一渡說罷,騰身而起,用盡全力使出了天魔降伏,一時間,凌厲的掌力雨點般向蒼橫打去。他是希望能夠憑藉畢生的功力奮力一搏,破壞蒼橫的魔陣,讓風琪煜有機會脫身。卻不想蒼橫魔力高強,雙手袖袍舞動,在身前拉出一道魔力的屏障,一渡全力而出的掌力被悉數彈了回去,落在了自己身上。一渡頓時口噴鮮血,飛跌了出去。
“一渡!”蘺姬正好趕到,想要將他接住,卻被隨之而至的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倒在地。她艱難地站起來,想要將一渡扶起來,卻發現他渾身上下全是被自己的掌力打出的血洞,鮮血正汩汩而出。她只能扶著他盤膝而坐。他努力封住自己的穴道,留住身體最後一股真氣,是有話要對她說。
“是老衲一念之差,魔王蒼橫才會如此肆無忌憚!”他仍在為自己用鎖仙繩鎖住了她的靈力而自責。
“事已至此,一渡,你是佛門中人,又何必苦苦執著於自責中不能解脫呢?也許,這就是天意!”
“可是,蘺姬,老衲相信,你能救天下蒼生於水火,你一定能!”他看了看仍在與蒼橫周旋的風琪煜,艱難地說道,“生老病死、憂悲苦惱,如是諸患,[奇+書*網QISuu。cOm]皆從愛起。有所愛,便有所嗔。蘺姬,你是太過執著於一己之愛,所以無法全力成全天下大義。”
“那你說,今時今日,蘺姬如何才能做到你所謂的成全天下大義?”她悽然道,眼看著漸漸不支的風琪煜,滿心悲涼。她站起身來:“我所能做的,便是與他同生共死罷了!”
“蘺姬,聽老衲一言,你一定有辦法喚醒伏魔劍沉睡的靈力!”
一渡說完這話,體內真氣散盡,血液從全身成百上千個傷口處噴湧而出。他帶著沉重的俗世牽掛,在倉皇的夜風中散成碎片。
她咬了咬牙,轉身迎向蒼橫。她丟擲手中的緞帶,縛於風琪煜的腰間,將他拉出了蒼橫的魔陣。他氣喘吁吁,艱難地問:“你怎麼回來了?琪珈和子翎呢?一渡禪師呢?”她沒有回答他,只是那樣悲哀地看著他。
“蘺姬,你也回來陪我玩嗎?我知道你會回來,所以,一直沒捨得殺了他。”蒼橫冷冷地說。他收起魔功,緩緩行至二人身前:“你回來了,還帶著三生石。那麼,你殺了鬼使?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將被封禁的靈力一點點逼出,一定很痛苦吧。”
風琪煜抬頭看向臉色蒼白的她,不禁一陣心痛。他能對她說什麼呢?他甚至無力保護她。那麼,說什麼都是種奢侈!
“蒼橫,你已經突破了第九層絕世魔功?”她問道。
“是的。所以我才想到要借你的三生石一用。”
“這樣,你便能很快突破第十層魔功;這樣,滿天神佛都將對你束手無策。”
“蘺姬,你可真是冰雪聰明。”他向她伸出了手,“儘管你已經沒有資格向我提任何要求了,可我魔王蒼橫還是願意與你交換,用你和你心愛之人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