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變成這樣!”
於千語姐弟看到自己族人的這副光景,一臉震驚和悲傷,他們離去半年,對城中變化並不瞭解,再者說來,離開時雖然情況不容樂觀,但也沒有想到會惡化到這等地步!
“父親到底在做什麼?為何任由族人落到這般田地?”於千語語含激憤。
“這些劍傷。一定是禿頭呼帶人乾的!”於和大致探查了幾名重傷致死之人,表情yīn沉,咬牙切齒,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他們之所以急著趕來,就是在店鋪中聽聞了禿頭呼帶人過來。生怕發生不測,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還未見到禿頭呼,就先見到了這副人間煉獄的景象!
於和少年心xìng,哪裡忍受的了?站起身子,就向前衝去。於千語趕忙趕上,陳潛則是亦步亦趨的跟著。
走了沒兩步,他就聽到一副如公鴨嗓音從前方傳來——
“於族長,我這是為了你好,聽說你那女兒已經回來了,若是將她送給我,自會放你們於部一條生路,否則的話……”
“你想的美!”
那人話還未說完,就被於和的吼叫聲打斷了。
“哦?”
聽到這聲喊叫,幾個人回頭看了過來,下一刻,就發現了陳潛三人的身影。
與之相對的,陳潛等人也看清了前面的景象。
這裡,位於巷子深處,佔地不小,但是破破爛爛,周圍屋舍多是由木板和茅草搭建和鋪就,與其說是建築、房屋,倒不如說是棚戶。
放眼一看,整片棚戶區中,聚集了不少人,最前面的空地上,十幾名男子站在那裡,分成了兩個團體,彼此間涇渭分明。
一方,是衣著簡單,面黃肌瘦的四名中年人,為首一人面sè威嚴,但是兩鬢斑白,背脊佝僂。
看到這人,陳潛立時就認出來,此人正是這於部的首領,中洲人部落的族長,於威。
於威聽得呼喊,循聲看過來,見是於家姐弟,臉sè頓變,只感到頭疼無比,他本想趁著於千語不在,先把事情糊弄過去,誰曾想還未說兩句,於千語就回來了。
至於陳潛,於威根本沒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陳潛不過是一個想要依附部族的廢人而已。
陳潛剛到這碎木城時,曾見過於威一面,之後就再無交集,和當年相比,眼前的於威變化不小,jīng氣神灰暗不說,身子骨也顯得脆弱、元氣不足,以陳潛的目力,能輕易的看出來,於威的背脊在近期受過創傷,損傷不小,留有後患。
在於威身後,站著三人,打扮類似,一看就是於部中人,而他們對面,卻是站著十幾名身材高大、神采奕奕的男子。
這些男子身上衣衫樣式和於威等人大同小異,但那料子卻明顯不同,是用綢緞織就。
綢緞在中洲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用得上的,在大溪,商賈人家隨便披著綢緞綵衣,是要被問罪捉拿的。
而在這西域之地,綢緞更是財富和地位的象徵,等閒人連見都見不到,只有那些部落族長之流的人物,才能穿戴的起。
可是,眼前這十幾人,個個穿戴著綢緞,招搖過市,生怕別人不知道幾人身份不俗、財力不凡。
不過,這十幾人雖然人人穿戴,可旁人一眼就能從裡面認出來,誰才是主事人。
那為首的,是一名光著腦袋,身材不高不矮,滿臉橫肉的青年男子。
他聽到於和的聲音,轉臉看去,那雙三角眼一瞪,先是冷笑,跟著看到了於千語,立時眯起來,一副sè與魂授的模樣。
“我道是誰,原來是我的女人回來了,也好,今天干脆就當面把話說清楚吧。”這人說著,嘻嘻一笑,走了過來。
到了這個時候,陳潛也猜出來了,眼前這個光頭,就是於和口中的禿頭呼了。
“還真是人如其名。”陳潛想著,感知籠罩過去,發現這人的修為,並非於和所說的氣血巔峰,而是已入周天,想來是在這半年中晉級的。
禿頭呼走到於千語跟前,手一抬,就往她臉上摸去,他雖然模樣不怎麼樣,但修為不算低,不然也不會被碎木城主看上,收為部下。
所以,這一手抓出去,於千語雖有心閃避,但被禿頭呼的氣機一衝,身子就僵住了、難以動彈,眼看就要被那隻枯瘦的手掌摸到臉上。
便在這時,陳潛目光一動,落到禿頭呼臉上。
目光冷冽,鋒利如刀。
後者立時如中雷擊,全身顫抖,跟著似受驚的兔子般,一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