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滿都發洩出去了,長舒一口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桌上茶碟,牛飲了一口。
中年人看他這個樣子,便出聲問道:“殿下,你可是說完了。”
“說完了!”韻親王將茶杯放下,“就看舅父如何選擇,是要讓大溪曇花一現,還是長治久安。”
“呵呵,”中年人冷笑了一聲,“曇花一現?長治久安?”說著,他搖了搖,“你呀,還是xìng子太急!有些事情,也看得不夠透徹。”
說話間,他的身子向前傾了傾,低聲道:“壓迫過甚,早晚處處烽火,中洲之人哪是那麼容易壓迫得了的。你當這滿朝文武都不懂這些?你以為這大溪國上下,就你一人明白事理嗎?”
“恩?”韻親王臉現愕然。
“也罷,這次西來,離開了北地,也少了些顧忌,今rì就和你交個底。”中年人的聲音越來越低,忽然抬手,伸出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那位,才是這一切問題的原因所在!”
韻親王臉sè一變,張口yù言,卻被中年人攔住。
“切莫吐出那個名字!”(未完待續。)
第五百二十五章 練功?
() 被中年人阻下,韻親王到底沒有說出那個稱呼,低聲道:“莫非是他的旨意?可他如今不是已經不管政事了麼?要知道,入主北地後,都是政事堂執掌中樞。”
中年人冷笑了一聲,道:“怎麼?你以為小小一個政事堂能將他架空?笑話!這大溪上上下下,除了國師府,就沒有一件事能脫出他的掌握!”
韻親王聞言,臉sè越發難看,道:“既然如此,葉逸那小子肆意妄為,為何他都默不作聲,上次差點就將十七弟直接殺了,這般狂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葉逸才是皇族,是龍裔!”
中年人擺擺手:“你不必試探,我既然說要給你透個底,就不會在繞圈子,這葉逸也好,還是如今興起的壓迫之風也罷,其實都是那人在背後縱容!”
“嗯?”韻親王遲疑了一下,卻沒有插話。
中年人繼續道:“葉逸所代表的,已不是他一人,而是背後整個中洲的官紳,大溪想要在中洲站穩,就少不了這些人的協助,只要掌握了他們,自能長久!而你那幾個兄弟之所以現在肆意妄為,其實也是摸準了那人和朝廷上下的心思,這才刻意壓迫中洲百姓!”
說著,他臉上冷笑更盛:“說到底,咱們奚人人數不多,想以小吞大,就要讓各方利益均沾,否則是站不穩的,你當壓迫那些布衣平民,對中洲的官紳世家會有惡劣影響?”
中年人搖搖頭。
” ” “錯了!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要知道,這些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卻過著錦衣玉食的rì子,靠的就是權勢,可說到底,這權勢還是要落在人的身上。體現在指揮人、壓迫人、奴役人上。以前,大寧掌控天下,大開科舉。寒門亦能扶搖,又鼓勵民間商賈,人人富足,哪有多少苦力?官紳僱個幫工都要拿出不少薪酬。好似剜肉。”
聽到這裡,那韻親王心中一動,明白了一些。
果然。隨後中年人後面的話語,讓韻親王證實了心中猜測
“現在這麼一搞,他們不用花費多少工夫,名下就掛靠了不知多少賣身契,所以,這也是在收買人心!那些官紳,才是一個王朝的基石。至於再下面的人,不過兩足羊罷了。想禍亂天下的時候,給他們刀劍,讓他們流血搏殺,真到關鍵時刻。給他們安個亂民的名頭,也好順理成章的拿到權柄!難不成咱們計劃了這些年,出錢出力,還能讓兩腳羊摘了果子去?”
聽到這,韻親王還是搖頭:“但這般下去,早晚出事,天下大勢不可阻擋,浩浩民意一旦匯聚成河、成海,便是再高超的玩權高手,一樣難以抵擋!”
中年人這次卻是點了點頭,道:“不錯,平民百姓聚集起來,不能掌控天下,但擾亂天下的本事還是有的,不過,畢竟不能做大,因為沒有官紳支援,就得不到錢糧,沒糧兵馬不可持久,沒錢刀劍不能光亮,可雄踞一時,卻不能成事,只不過……”
。。 ””“只不過什麼?”韻親王問道,他一直都和自己的這位舅父有著權勢聯絡,但對方從沒和他們說過這些,乍一聽雖感到矛盾,但卻也好奇。
“只不過,這些年大寧改進了印刷術,大量刊印書本,流落民間,讓撮爾小民也能讀到,開啟了智慧,人傑湧現,不說別的,就連咱們草原的幾個大族都能買到、讀到,長此以往,天下人人心智清明,早晚有變。而這幾代寧帝又刻意提拔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