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黑夜裡的怪物。這些都不是離不敢面對北堂的原因,他相信北堂不會因為他的外貌而嫌棄他,他怕的只是會隨時失控的神智,冷漠的眼神,殘忍血腥,毫無感情的神色,只有屬於王者的凜然,這樣一個冷漠瘋狂殘忍的他,他不想讓北堂看見。
“狸兒。轉過身來。”北堂命令道。
離猶豫了良久,依舊沒有轉過身去,冥王,冥王這個封號就是這樣來的,他怕,黑化對離來說就是夢魅,以前有破天珠在的時候他還能完好的控制住體內沸騰的本性之血,然而,現在的他一點把握也沒有,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出來,體內狂暴的血會隨時無聲無息的爆發。
“狸兒,對不起,我來晚了。”北堂走到離身後,將顫抖的小人抱進懷裡,聞著依舊沒有變的淡雅香氣。
“狸兒這是不信任我嗎?”
“我…沒…”
“那為什麼不讓我看?”鬆開緊抱住的身子,北堂緩緩將僵硬的人轉過身面對著他,入眼的是漆黑一片,密密麻麻的觸角,原本應該驚駭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親吻上小人禁閉的明眸。
“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即便是這樣也掩藏不了狸兒可口的‘美味’。剛剛狸兒是在故意吊我的嗎?”北堂邪邪一笑,拇指揉著離緊抿著的唇瓣,即便是深沉的黑色,也掩飾不了較好的唇形,反而有一股另類的美。
“…。。”離的眼淚又淚花閃動,突然覺得剛才自己想的那些都是廢話,根本不需要在乎那些東西。
“狸兒,雖然你這樣也子很嚇人,但是…。”北堂挑挑眉,看著已經到他鼻樑的發頂:“為什麼會突然長高這麼多?”明明一直就直到他胸膛的人,現在突然到他的碧浪處,實在是讓北堂惆悵了一下,雖然長高的離相貌輪廓什麼的都沒變,但是,北堂總有一種莫名的危機感,還有一股吾家有兒初長成的哀怨感…。。
離一愣,經北堂這麼一說才感覺到了彆扭,平時總是撲進寬大溫熱的胸膛,現在卻趴在了北堂的肩膀上,總覺得還是胸膛舒服…。。肩膀割得的他下巴疼。
“狸兒,能變回來嗎?西索他們來了。”
離迅速的散開聚集的能量,身體微微的顫抖了幾下,黑色拖地的秀髮,九條飛舞的黑色尾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的退縮著,離的個子也隨著咔吧幾聲縮回了原來的大小。
等西索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人相擁在一起,整個小屋子已經亂七八糟的場面,知道這個時候沒人會理會他,西索托著衝進來的‘一’將半廢的門給掩好,領著渾身是血的咯吱治療去了。
“狸兒,你剛才的樣子是?”將離抱進懷裡,找了個能做的地方,變回來的離比剛才跟虛弱了。
“黑化。”離將頭埋進溫暖的胸膛,還是這裡好,肩膀什麼的割得下巴好疼。“這是我在神界被稱為冥王的原因,意思就是死神,每次黑化的時候,身體都會出現這樣的變化,全身都被黑色的觸角包裹,連尾巴也是,還會多出兩條,我問過臭老頭,臭老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說對身體沒什麼傷害,只是很難控制本性的爆發。”火靈狐,本就是殘暴的魔獸,離沒有說關於破天珠能壓抑本性的事,有些事不能說。
“這是你來人界第一次黑化?”
“恩,第一次,以前也不需要,只是…。那個女人很厲害。”只是,只是他如果還不用黑化的話,今天可能就死在這裡了。
“今天是我疏忽了,以後不許在用。”北堂嘆氣,如果不是自己及時趕來,後果如何誰也才不到,有可能就發展成了離所說的失控。
“恩,那個女人… 。。”
“跑了…。”
“…。”
“是紫英…。”一個已經死了很多年的女人,卻突然出現在這裡。
“和畫裡的一樣。”離想起了無意中在書中發現的那幅畫,記得北堂說過,已經燒了,和那時候比起來,現在的這個女子簡直就是醜陋的化身。
“狸兒還記得魔武大會的時候她刺了我一刀嗎?”離點頭,記得,記得很清楚。“那時候我就懷疑是她了,只是不太確定,畢竟是死了那麼久的人,但是那把匕首我認識,是當年研妃送我讓我殺了北堂卿的那把,後來紫英知道了,就偷偷的把匕首藏了起來,以後我就沒見過那把匕首,今天見到她的真面目的時候才確定的。”平靜的說道,在看見紫英的瞬間他也沒有多餘的情緒,如果不是他逃的快,北堂絕不建議讓她在死一次。
“那柏廖。。。。。”離想起了那個和自己長的很像,卻從沒見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