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怯意啊,十萬貫嫁妝做靠山,這陳家裡她橫著走都沒人敢惹。
按照輩份。很快就到了陳阿李面前。
室內再次安靜下來,等著看新媳婦會不會甩臉。
“見過伯母。”新人卻甜甜的喊道,端正的大禮參拜。
陳阿李忙笑著扶起,一面接過一旁女兒遞來的一雙襪子。
“我也沒別的送你,這是我親手做的,別嫌棄。”她和氣笑道。
劉家小娘子忙雙手接過,再次施禮。
“伯母好手藝。”她認真的將襪子看了,歡喜讚歎溢於言表。
說完又看著陳阿李身旁的幾個女兒。
“這是姐姐們。”她再次施禮。
陳阿李的幾個女兒忙還禮。
“這是妹妹吧。”劉家小娘子的視線落在陳丹娘身上,伸出手。
陳丹娘忙伸出手與她施禮,喊了聲嫂嫂。
劉家小娘子便遞來見面禮。
是一個小燈籠。上面畫著人物故事,倒也不足為奇,跟這小娘子十萬貫嫁妝的身份很不相符。
陳丹娘卻眼睛一亮。
“嫂嫂我最喜歡燈籠了。”她高興的說道。
劉家小娘子笑眯眯的遞給她沒有說話。
陳阿李若有所思。
認親過後。開了宴席。
宴席很是豐盛,製作精良,讓已經幾個月沒有見油水的眾人忍不住都想要落淚。
“這下可好了,託了這十萬嫁妝的福,日子終於能好過了。”
“那又不是咱們家的。”
“四房有希望了,咱們自然也有好日子過了。”
“聽說劉家岳丈給十六郎在西北尋個差事。”
“武職?”
“武職怎麼了?將來再轉文臣就是了。”
裡裡外外吃喝熱鬧歡歡喜喜。
內裡陳丹娘好奇的打量劉家小娘子的新房。
“這裡住的慣嗎?”她一面問道。
這種低矮的土房劉家女兒是第一次住吧。
“我小時候跟著父親在西北住過,住在最偏遠的屯堡,地窩子,你住過沒?”劉家小娘子含笑問道。
聽都沒聽過。陳丹娘搖搖頭。
“你在這裡住的慣嗎?”劉小娘子看著她問道。
她小時候苦日子過過,但眼前這個落難的小娘子可是錦衣玉食養到現在的。
世上最苦是一夜之間天翻地覆從神仙富貴地到荒涼蠻荒境吧。身外苦,心內更苦。
陳丹娘笑了。低下頭又抬起頭。
“住的慣,什麼都習慣,因為,我還是我啊。”她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劉家小娘子微微不解。
“嫂嫂這樣和程姐姐說,就可以了。”陳丹娘接著說道,眯眯一笑。
劉小娘子一怔,旋即有些失措。
“不,不是的。”她結結巴巴說道,“是我自己問的…”
陳丹娘依舊笑眯眯。
“那嫂嫂知道我說的程姐姐是誰?”她問道。
不知道不應該反問,而不是否認。
劉小娘子怔怔一刻,笑了。
“果然是讀書人家,就是比我小,心眼也比我多。”她笑道,“我說不過你,我不說了。”
這個話題二人就揭過了,她不再說,陳丹娘也不再問。
“嫂嫂一定會拉弓射箭吧?”陳丹娘想到什麼問道。
劉小娘子帶著幾分小得意點點頭。
“我父親能夠十箭連發,我自然也不會差。”她說道。
陳丹娘高興的撫掌。
“那太好了,日後嫂嫂能指點我,不用勞煩爺爺了。”她說道。
劉小娘子含笑看著陳丹娘。
耳邊響起那位素心女官的話。
“就辛苦你陪著他們。讓她開開心心的。”
這門親事別人都有些驚訝,還有些可憐她,嫁給一個罪臣之後。又是這麼遠的衢州,簡直倒像是她犯了罪被罰了。
“他們知道個好歹!”父親哼聲說道。“皇后娘娘什麼時候看錯過人,別說陳家原本就不是個一般人家,就是一般人家,娘娘也能點石成金,別的不說,就看看你四根叔,本來逃兵一個,現在混的多好。一個養馬的,你爹我見了他還得大力參拜……”
“劉奎,說話注意點,都說了不是逃兵了!”徐四根瞪眼說道,再轉頭看她,神情和藹,“大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