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郡王抬起頭看著她,吐口氣。
“六哥兒…不。太子,在宮裡過的不好。”他說道。
程嬌娘看著他。
“難道你一直以為他在宮裡會過得很好?”她說道。似乎有些驚訝。
晉安郡王一怔,旋即神情變幻。
六哥兒會在宮裡過的很好?
不,他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不,或者說,他從來沒有去想過,他的想的一直是……
身份。
……
秦弧猛地勒住馬,視線看向一旁。
兵部衙門的大門前,有幾個人正邁步進去。
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其中一個猛地轉過頭。
十八天。
秦弧在心裡念過。
十八天沒見過了。
周箙,好久不見了。
周箙神情無波收回視線跟著人進去了。
秦弧轉過頭催馬前行,又突然停下。
“他,是要回西北了嗎?”他問道,“鍾將軍已經走了,他們殿後的也該起程了吧。”
一旁隨從應聲是調轉馬頭。
“小的去問。”他說道。
秦弧邁進門沒多久,小廝就回來了。
“周殿直不回西北了,請了鍾將軍出面安排調任衛戍禁軍。”他說道。
秦弧微微皺眉。
京城二十萬衛戍禁軍是京城的守衛者。
“哪一司?”他問道。
“馬軍司。”隨從說道。
不是殿前禁軍,秦弧又搖搖頭笑了笑,殿前禁軍是京城防務要衛,怎麼可能讓周箙在其中,陳紹不會答應,高凌波也不會答應的。
不過雖然在城外,但還是守在京城,放棄可以任他馳騁的西北,留在這捆手捆腳的京城,他要守衛的是她吧。
“十三公子,大人請你過去。”有小廝從外進來說道。
秦弧點點頭起身。
“陳相公送來的?”
看著父親推來的奏章,秦弧皺眉。
“沒完沒了了,還真把我們當使喚人了。”
秦侍講笑了。
“而且還是很可笑的事。”他說道。
秦弧開啟了奏章,神情驚訝。
“要驅逐晉安郡王離京?”他說道。
“是啊,真是可笑。”秦侍講說道,“這樣一個跟太后撕破臉的又曾經被議論為過繼第一位的宗室怎麼可能讓他離京,是要圈禁到死的。”
秦弧的視線落在奏章上慢慢的看。
“陳相公說的其實不是晉安郡王。”他說道,“是…”
她啊。
晉安郡王妃,這個字他不想從他口中說出來。
“是啊,竟然說留晉安郡王妃在京城話可能會有鬧得人心朝政不穩的事。”秦侍講笑道,“沒想到陳相公原來是真的信神仙弟子的。”
秦弧沒有說話,看著奏章似乎出神。
“那週六可怎麼辦?豈不是白費心了?”他喃喃說道。
秦侍講沒聽清。
“誰?”他問道。
秦弧回過神。
其實本來就是白費心,他就算留在京城,又能怎麼樣。
不過是聊以自慰罷了。
真是傻子啊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