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都是氣話。以後這種氣話斷不可再說。”
陳十八娘笑了,笑牽動傷口一陣劇痛,她抬手掩面。
“是,這是我的意思,但是父親,我問她是什麼意思,她說就是我想的意思。”她說道,再次抬起頭看著陳紹,“父親。她是一個人什麼樣的人,父親也很清楚吧?”
陳紹垂目。握著面前的茶碗。
“她這個人,說過氣話嗎?”陳十八娘說道。
沒有。
寡言少語。不輕易開口,但一旦開口,就必然是……
“我不是為了我自己,她走不走,跟我也沒什麼干係,如果還是以前的她,就算她說出這樣的話,也沒有干係,但是,現在的她,是晉安郡王妃,她的背後是一個郡王,是一個宗室。”
“父親,這麼多年來,她做出的讓人驚訝的事,還少嗎?父親,這一次,你還想試試看看嗎?”
陳紹握著手裡的茶碗沉默下來。
試試看?
在這女子面前說試試?
他不由回頭,一架屏風安靜的立在一旁。
陳老太爺走了,什麼都沒帶,陳老太爺的屋子陳紹保持原樣,只有這架屏風陳紹搬到自己書房來了。
屏風上點點圈圈很顯眼。
想要在這女子手裡試一試的人已經這麼多啊。
試一試這個女子怕不怕,試一試這個女子敢不敢反抗,試一試這個女子會不會認輸後退…
不管是那個鄉下小財主還是那個行事沉穩的京官劉校理,不管是路遇的素不相識的騙財聚眾的大和尚還是驛站裡意圖放火的小吏們,他們沒有一個第一個念頭就要和著女子拼個你死我活,都只是試一試而已。
但他們讓那女子伸出了手,這一出手,便如同魂飛魄散。
讓她試一試……
陳紹放下了茶碗。
“來人。”他慢慢說道。
……
“趕他走!立刻傳旨。”
太后手中拿著璽印,催著內侍蓋上去。
“竟然還敢跑來要過問太子的婚事,他想幹什麼?在大婚的時候再擺一溜屍體當賀禮嗎?”
內侍的視線看著高凌波哆哆嗦嗦的不敢蓋印。
“娘娘。”高凌波開口說道,“您想太多了。”
因為太子的婚事落定,太子妃還是陳紹家的女兒,這一下陳紹就徹底綁在了皇家,再不能動不動就擺出清臣直臣的派頭對她指手畫腳了,太后的心情好了很多,身體也好了很多,中氣十足。
“哀家怎麼想多了!我告你,他們心裡想什麼,哀家清楚的很!”她拍著几案說道。
“既然娘娘心裡清楚,那就更不能放他走了。”高凌波說道,“臣以前和娘娘說過的,他如今在京城已經敗壞了名聲,就被娘娘握在手心裡翻不起浪,如果放他走,可就不好說了。”
“哀家一天也不想看到他。”太后氣道。
“不急不急,臣說了,太子的事要緊,先讓太子成親,然後就輪到他了。”高凌波笑道。
說道太子,高凌波神情肅穆幾分。
“那件事,怎麼樣?”他壓低聲音問道。
太后便衝一個內侍擺擺手,內侍忙轉身出去,不多時引著一個年輕女子和一個太醫進來了。
“昨晚怎麼樣?”太后問道。
年親女子低著頭。
“不,不行。”她低聲說道。
“怎麼不行?太子又不是不能…”太后皺眉說道,要說哪個詞,又覺得難以出口,便又咽下了。
“太子,太子能…能…但是…進去…不…不行了…”年輕女子頭都要埋到衣服裡,聲音越來越低幾乎聽不到。
雖然說得亂七八糟結結巴巴,但屋子裡的人都聽得懂。
太后有些無奈的嘆口氣。
“不行,還是太小了吧。”她說道。
“過了年太子都十三了,不小了,外邊這般大的當三個孩子的爹的都有。”高凌波皺眉說道,看向太醫,“太子的身子到底有沒有問題?”
“按理說沒問題的。”太醫說道,“許是太子心智不全,所以,受的刺激,不是那麼的…敏感和強烈…”
“隨著年齡長大會好一些嗎?”高凌波問道。
太醫的眼神便有些閃閃。
“大概會吧。”他說道,一面又忙補充,“我們在加些補藥,給太子殿下調理下。”
高凌波看著這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