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跟什麼啊?
屋中的人聽得更糊塗了。
“總之你們不用擔心了,你家娘子能這樣做,就是清醒了沒事了,大家吃飯吃飯。”程平擺擺筷子笑道。開始扒飯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退出這邊的屋子,兩個婦人親自搬著早飯送到程嬌娘這裡。
在那程平面前慟哭之後,她並沒有像大家擔心的那樣情緒激動的暈過去或者又出去走,而是回到屋子裡。
“娘子。吃些東西吧,已經兩頓沒吃了,又熬了一夜。”婦人低聲說道。
坐在一堆書卷中的程嬌娘抬起頭點了點。
“好。”她說道。
婦人大喜,隨從們也鬆口氣。
跟著這女子出門他們原本是很安心的,不管遇到什麼事什麼人,這女子都能乾脆利落的解決,但沒想到這次沒有遇到別的人別的事,而是遇到這娘子自己的的事。
真是常言說的渡人容易渡己難啊。
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邊傳來,大家扭頭看去。見披著斗篷一臉風霜的半芹跑進來。在她後邊是同樣面色憂急的曹管事。
“娘子!”
“出什麼事了?”
半芹喊著衝進屋內。而曹管事則站住腳詢問隨從們。
“說來話長…其實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外邊隨從的話半芹根本就沒聽到,她進了屋子看到那邊正吃飯的程嬌娘。
“娘子!”她喊道。
程嬌娘停下碗筷抬眼看她,笑了笑。
這一笑讓半芹流了一路的眼淚又開始了。
“娘子。出什麼事了?”她跪坐下來哭道,“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晚上沒睡氣色是差了些。沒事的。”程嬌娘說道。
半芹看著她,眼淚流的更厲害了。
“娘子,到底怎麼了?”她哭道,神情聲音裡帶著驚慌,“怎麼又暈倒了?”
程嬌娘低下頭慢慢的用筷子撿著米粒。
“以後不會暈倒了。”她說道。
以後不會暈倒了?那是好事啊,可是為什麼娘子看起來那樣的悲傷絕望?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事情就是這樣,也並沒有說別的什麼,娘子就突然就變了。”
“這怎麼可能?娘子怎麼是那種被人說沒命死呀活的就嚇到的人!”
一旁的屋子裡,曹管事半芹與這些隨從團坐,那邊程嬌娘吃過早飯由兩個婦人陪著去射箭了,一如她往日那般。
但不一樣了,不一樣了。
半芹抬手拭淚,雖然說不上來,但她感覺的到。
如果說以前娘子是木木的如同沒有心的人,那現在就是失去了魂靈一般的人。
前一個雖然呆滯卻因為還想要心,因為有念想而鮮活,而後一個則萬念俱灰,毫無了生機。
半芹打個機靈抬起頭。
娘子不是一直想要找到心,難道…是因為找到了?
可是找到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關鍵還是在這個程平身上。”曹管事皺眉接著說道,“娘子一直要找他,找到了才發生這種事。”
他說著站起來。
“我去問問那小子。”
見他起身,半芹回過神忙也跟著站起來。
“我也去。”她說道。
二人走出屋門,卻見迎面走來射箭而歸的程嬌娘,臂繩還未解下,一手拿著弓一手拿著箭緩步而行,神情平淡,絲毫看不出有他們描述的那般失態跡象。
“收拾東西,我們現在就走。”她說道。
曹管事和半芹都愣了下。
“哎,那我可以隨意了吧?”
另一邊屋子裡程平探身出來問道。
看到陡然站出來的他,程嬌娘下意識的轉頭視線避開。
“是。”她垂目說道,“您…請隨意。”
您?
曹管事皺眉,扭頭看程平。
程平咧嘴一笑。
“您…也不用客氣。”他笑道,要縮回身子又想到什麼探出來,“哦,那麼前一段滿城找我的人也是你吧?”
程嬌娘點頭應聲是。
“失禮了。”她說道。
程平嘿嘿笑了擺手。
“早知道就好了,我也不用跑出來這麼久。”他說道,“那我就回家去嘍。”
程嬌娘再次施禮。
“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