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行走於鬧市沒有錯,但幼兒抱赤金行於鬧市,那就是錯,而且是親長的錯!
看著堂中不由自主點頭的眾人,再看那邊曹貴等人微微發白的臉呆滯的眼,程大老爺心裡重重的吐口氣。
跟他鬥!不白比你們年長几歲!吃的鹽比你們吃的飯都多!年輕人,長長記性吧!
但程大老爺的心中並沒有多麼歡悅,贏了是贏了,但其實也是輸了,當他不得不邁步踏進來的那一刻,就輸了。
堂堂的程家家長卻因為子侄後輩上了公堂,掩面大失啊,更不用說還不得不拿出嫁妝單子,財不外露是千古驗證的訓條啊。
這一次將他們程家的身家暴露於外,不知道引來多少窺視!
程大老爺咬牙暗恨,都是這個傻兒!還有這個二房!
這一次他回去絕不輕饒他們!
程大老爺眼中閃著恨意,抬頭看公堂上。
“大人!某可是有錯?”他沉聲說道。
通判和節推都回過神。
“沒有。”通判說道,然後又點點頭,重申確定一般,“沒有。”
他伸手拿起驚堂木喊著退堂就要拍下。
“且慢。”曹貴喊道。
☆、第五十一章 其意
這一聲且慢喊得別人提起一口氣,李節推則鬆了一口氣。
“打出去!”
通判當然知道曹貴的心思,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豎眉喝道,將手中的驚堂木要落下。
“退…”
李節推的手伸過去墊住了驚堂木,將驚堂木的響聲抹去,疼的直咧嘴,但顧不上這個,而是看向曹貴。
“你還有什麼不服?”他問道。
因為疼痛他神情扭曲聲音尖利,蓋過了通判的聲音,看在其他人眼裡是憤怒到了極點,不過至於是何用意大家都心知肚明。
“大人,現在說的不是鬥毆的案子嗎?”曹貴一臉驚訝的問道。
難道有說過鬥毆的案子嗎?
在場的人心中喊道,難道你要說的不就是這個斷嫁妝歸屬的案子嗎?
通判和程大老爺都冷笑,裝傻充愣拖延嗎?
“現在說的是嫁妝。”節推肅容說道,“曹貴,你的訴求無理駁回,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曹貴一臉恍然。
“哦說這個呢!”他說道,“那大人還不能判定呢。”
通判抓過驚堂木重重的一拍。
“曹貴,你可是不服?”他喝道。
“大人。小人當然不服,鬥毆是事關小人的。大人怎麼判決小人都服,但嫁妝這個不是小人提告的。”曹貴說道,“嫁妝是我家娘子提告的,既然被告說了,原告還沒說呢。怎麼就判定了?”
此言一出滿場皆楞。
啊?什麼意思?
“大人,如果是審嫁妝案,那就請我家娘子來吧。”曹貴說道,伸手指外邊。
程大老爺也面露驚訝,忍不住扭頭看去。
那個女子竟然也來了?
這件案子不能再審了!通判心中下了決定。
“嫁妝是家產,由家中族中斷決,就此作罷不許再提!”他豎眉說道,一面伸手去抓驚堂木。
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啪的一聲脆響。
“來人。傳原告程氏!”李節推亦是豎眉喝道。
終於等到了!
側廳裡的半芹深吸一口氣站起來,其實在剛才的時候她好幾次忍不住衝出去,但想到娘子來時吩咐的叫你進你再進,她只得忍著。
“半芹姑娘你別怕,進去有什麼就說什麼,不要抬頭。”兩個陪同來的南程婦人帶著幾分過來人的姿態說道。
只可惜她們身子發抖面色發白說話也結結巴巴實在起不到安撫的作用。
見官,對於她們來說,真的是天大的事。而且還是可怕的子告父長,那可是要殺頭的忤逆大罪。
半芹看著她們笑了。
“是,我知道了。”她點頭說道。整了整衣衫邁步。
“半芹姑娘看上去一點也不害怕呢。我還說她年紀小…”
“…人家據說是周家的人,周家的人都那麼厲害,怎麼會害怕…”
身後傳來兩個婦人的低語,半芹挺直了腰背。
“我要你做一件事,你敢不敢?”
“娘子,就是讓奴婢去死奴婢也敢”
可是。娘子從來不會讓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