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安妃又說了什麼,前邊的皇帝發出朗笑。
好事!這可真是好事!
但這可不是她的好事,什麼時候立了太子才是她真正的好事!
“殿侍什麼時候走?”貴妃低聲問道。
“定了二十三。”身旁的侍女低聲答道。
“走之前我得見見他。”貴妃低聲說道。
侍女應聲是。
“平王殿下來了。”
那邊有人說道,伴著一陣騷動。
貴妃忙看過去,見身披錦袍頭戴金冠的少年親王大步而來,四周的人紛紛施禮。
“過個年。又變了個樣。”貴妃笑道,看著兒子掩不住的歡喜。
五彩流離的燈下少年親王對著皇帝施禮,皇帝含笑叫起,身旁的安妃避開了,父子二人站在一起說話。
還是這場面看著讓人舒心。
貴妃含笑坐好。
與宮城門上熱鬧相比。宮內就顯得有些冷清。
皇后的宮殿內傳出輕咳聲。
“娘娘的身子還是要注意的。”
看著被宮女餵了幾口湯茶的皇后,晉安郡王說道。
皇后笑了笑。
“不如你也從那程娘子那裡給本宮要些點心吃?”她笑道。
晉安郡王笑了。
“娘娘能開玩笑,孩兒就放心了。”他說道。
皇后笑了笑,由宮女扶著斜倚。
“你真打算外出?”她問道。
晉安郡王點點頭。
“孩兒就是來辭別娘娘的,過了正月,孩兒就走了。”他說道。
皇后看著他一刻。
“怎麼想開了?”她問道,“這是因為誰想開了?”
“為了娘娘和慶王。”晉安郡王說道。
皇后笑了。笑的引得又咳嗽起來。
“一會兒去太后宮裡,她愛聽你這些話。”她說道。
晉安郡王笑著應聲是。
“不過有句話,孩兒只能和娘娘說。”他說道。
皇后嗯了聲,一面由宮女喂茶。
“月蝕之前,日蝕之後,還有太白經天。”晉安郡王說道。
太白經天!
這一句話傳入耳內。皇后愕然抬頭看向晉安郡王,同時喉頭一緊不由連聲咳嗽起來。
旁邊的宮女嚇了一跳。
“來人,來人,快去取娘娘的藥來。”她立刻對外喊道。
門外侍立的內侍宮女頓時惶惶而去。
宮女這才低頭退開幾步。
皇后的咳嗽聲漸漸停了。
“瑋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沉聲說道。
晉安郡王點點頭。
“天象之事。兒臣不敢欺天,也不敢妄言。”他說道。
皇后神情變幻。
“那這件事怎麼沒人知道?”她問道。
“看到的人不多。”晉安郡王說道,“時候短,看到的人自己也不太確信。”
皇后坐直身子。
“是那程娘子?”她問道。
“不,司天臺。”晉安郡王搖頭,不容置疑的說道,“是司天臺。”
他重複兩邊,皇后愣了下,不由笑了笑。
室內沉默一刻。
“好,本宮知道了,你且放心的去吧。”皇后說道。
晉安郡王叩頭應聲是。
“多謝娘娘,讓娘娘費心了。”他起身又停下腳低聲說道。
門外腳步聲響,伴著宮女內侍的聲音。
“藥,來了,藥來了。”
晉安郡王低頭離開了。
皇后由近前的宮女扶起,一面看著門外湧進來的人,一面若有若無的笑了笑。
“費心?”她慢慢自言自語,“也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自己,不用謝。”
二更天的時候,程家的宴席散了,家裡上上下下都來院子裡賞燈。
雖然院子裡擺著兩座燈山,但大家還是忍不住嚮往外邊。
門房的小廝沾了光,藉著守門檢視可以偷機會看一眼外邊街上的熱鬧。
“觀燈要辦三四日呢,這幾日人多,等最後一日人少了,父親應該會讓咱們去看的。”程四娘安慰程七娘說道。
程七娘聞言稍微好點,轉頭看廳內。
“我去和父親說。”她說道,轉身就要去,卻被程四娘一把拉住。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