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紹說道。
“他說的這些都是沒有道理的事!都是他自己揣測,非是實情!”陳老太爺氣道。
……
“非是實情?”
朝堂上,身穿朝服的馮林冷笑一聲。
“難道陛下還等著看到實情嗎?”
“陛下不知防微杜漸之理嗎?”
“這個女子。行事到如今,已經是山雨欲來,藏之慾發之際!”
陳紹肅容上前一步。
“馮中丞,你連番指責她不詳不軌,引災禍,她能引來什麼災禍?”他豎眉喝道。
“矇蔽聖君,誘百姓眾生相隨,左右民意,亂綱紀,煽動民意為自己謀私利。”馮林毫不客氣的喝道。
“你胡說八道。”陳紹喝道。“這些事她怎麼會做?”
“陳大人難道也能未卜先知了?你怎麼知道她不會做?”馮林豎眉反問道。
站在人後的高凌波幾乎有些忍不住要失笑出聲了。
站到這個朝堂這麼多年了,這是他開心的時候之一。
這也是他第一次覺得馮林看上去有些順眼,以至於幾乎都要忘了就是這個馮林查太倉路,幾乎氣死了他的父親,害他高家損失了一半家產。家族中日日都有人咬牙切齒要生吞活剝了這個馮林。
這兩個都不是東西,最好狗咬狗都滾出朝堂才好。
這麼看來,這個程娘子也不錯,雖然害他損失了西北軍政,但如果能讓馮林和陳紹都滾蛋,不,不。一個滾蛋就足夠了。
他高凌波很知足的,不貪多也不冒進。
“…她與國有功,你這些荒謬的猜測是汙衊!”陳紹的聲音在朝堂上回蕩。
“如果真心為國為君,那神臂弓早就該獻出,而不是在沉冤得雪之後,陛下再如此縱容這女子紊亂綱紀。必然使天下亂禍起。”馮林亦是步步不退。
“……此等妖婦奸佞誅之尚能補救,亦是震懾天下,清民之智,否則必將不可復御,悔之晚矣!”
御座上皇帝的面色愈來愈難看。抬手按住了額頭。
朝堂下的高凌波看到了露出淺笑。
“馮林是什麼人?”
下朝回到家中,換了道袍,懶懶依憑几而坐,一面看著面前家妓歌舞,一面對幕僚們說道。
“那是拖著棺材上任的主,那是死也要咬掉你一口肉的主,那可是屬王八的,咬住不鬆口。”
幕僚們都哈哈笑了。
“真沒想到他一進京就咬住了這個程娘子,真是老天有眼。”大家說道。
高凌波嗤笑一聲,一面抬手在腿上拍打迎合歌舞。
“老天?老天有眼的時候還真不多。”他說道,一面將一封信扔過來,“你們看看蘇景文的信。”
幕僚們忙拆開,一看都笑起來。
“原來如此啊。”他們說道,“原來早已經種下因了,怪不得這馮林一進京就瘋了似的直咬住這程娘子。”
“大人高明。”有人笑這抬手恭維。
又有一個幕僚舉起酒碗。
“這就是天算不如人算,有人算,才有天開眼吶。”他笑道,一面招呼眾人,“來來來,我們敬大人一碗。”
大家紛紛舉碗,高凌波笑著也舉起酒碗一飲而盡。
“不過大人,現如今那馮林一口咬定的是這程娘子會引禍,如果她再拿出類似神臂弓的東西呢?”一個幕僚想到什麼忙說道,“豈不是又是大功,馮林難道還能非要她死嗎?”
這倒是…
說笑的廳內安靜一刻。
高凌波端著酒碗笑了。
“她有什麼理由再獻利器?難道又認了義兄?還是又有親長有求了?”他說道,“周家小郎封官,周家得賞,程家父母亦是被封贈且進京,你說,她還有什麼親長有求?”
“別忘了,規矩是她自己定的,話也是她自己說的。”
“在太后面前都能義正言辭的說非淨宅不彈琴,怎麼?如今自己面臨危險了,就能違背自己的規矩,再拿出一樣什麼神兵利器?”
“她要是敢這麼做。馮林只怕會讓她死的更快!”
幕僚們也都反應過來了,頓時都笑了,廳內氣氛再次歡悅。
“這一次咱們是一點力氣也不用費,就等著看熱鬧吧。”
屋中響起大笑聲。伴著女子的嬌嗔,歌聲更靡靡,緊閉的門窗也難遮擋其內的春光。
而此時的周家卻氣氛緊張。
周老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