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武官皆有,年輕的年長的不等,對於這些人來說不亞於金榜題名,除了來送行的官員,便是各自的親人七大姑八大姨的都來了,鬧得整個南城門如同集市。
週六郎也在被送行的行列,不過他倒不是要去遞交解狀,他本已經有了官身,此趟戰後也升了兩級,藉著遞交文書等事,官廳派他進京一趟。
“出來兩年多了,想家了吧?”
周家的叔伯兄弟們圍著週六郎笑著紛紛說道。
“想,但也僅僅是想而已。”週六郎說道。
“好,是我周家的好男兒。”幾雙大手紛紛揉搓週六郎的頭和肩頭。
“你們幾個老傢伙,別把人家年輕人捶打散了,嫉妒人家這一身好筋骨,也用不著這樣吧。”
有人在後說道。
大家回頭看去,也都笑了。
“周大人。”
身穿紫袍的周監察使含笑點頭。
“這便是你們家的小六子吧。”他說道,目光掃過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結實英俊的少年人,“今年多大了?”
“十八。”週六郎抬頭大聲說道。
“壯的跟個小牛犢子似的。”周監察笑道,一面伸手拍了拍週六郎的肩頭。
“大人,你還說我們呢,你也小心點拍。”一個周家的長輩笑道。
周監察哈哈笑了,跟他們一邊說話。
站在周監察一旁的趙成此時上前來。
“那件事真是過意不去。”他忽的低聲說道。
週六郎忙躬身施禮。
“大人,折煞小人了。”他說道,“大人的恩情,小的沒齒難忘。”
“我也跟周大人提了,但是…你知道…”趙成接著說道。一面向另一邊看去。
週六郎也跟著看去。
在另一邊被許多人擁簇著姜文元正露出笑容。
“回京去吧,避一避也好。”趙成說道,伸手拍了拍週六郎,“你還小。不急。”
簡單的做做樣子送別後,將官們就先轉身回去了。
“姜副總管,姜副總管。”
一個響亮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這聲音讓在場的人都微微低頭。
姜文元的臉色更是發紫,但卻不得不擠出笑。
在這西北路大家都稱呼他總管,只有個別的人才會特意給他加上一個副字,而周監察就是這個別人中之一。
“周大人。”他抬手笑道。
“姜副總管,來來。”周監察伸手拉過他笑道。
一口一個副總管,似乎唯恐他以及別人忘了似的,姜文元面色心裡恨恨,但面子上不得不笑著。
二人在一眾將官的擁簇下進城去了。
這些將官離開。其他人也開始上路,隨著擺手拭淚送別,城門前很快安靜下來。
週六郎還站在原地未動,偶爾看一眼城門內。
“六郎,還等人嗎?”有人問道。
週六郎搖搖頭。收回視線。
“不了,哥,那我走了。”他說道,一面翻身上馬。
小廝隨從們也都上馬,另有空馬馱著一些特產禮物。
週六郎再看了眼城門,催馬疾馳而去了。
清晨光亮,日漸午時。清晨的送行早已經散去,城門的喧囂一如往日。
兩輛馬車吱吱呀呀的從城門中出來,在這進進出出的城門前毫不起眼,只帶著四五個隨從,另有一個人騎馬相送。
“大哥,還是讓我也去吧。”徐四根說道。帶著幾分不捨。
“不用了,這邊不能離人。”範江林在車上坐著說道,“家不能離人,到時候有什麼人來往也不能離人。”
徐四根顯然也明白。
“大哥你們路上小心。”他叮囑道,又去檢視隨從。又去檢視帶的行禮車馬。
“四叔,你放心吧。”範江林媳婦抱著孩子說道。
“管勾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把大爺好好送到京城。”隨行的幾個兵丁也大聲說道。
這是徐四根從自己軍中召來的兵丁,選的忠心可用又給足了他們銀錢。
“好,就有勞你們了。”徐四根點點頭說道。
“好了別送了,我們趕路了。”範江林說道。
徐四根到底送出城十里,看著車馬化作黑點看不到了才回來。
“那範江林幹什麼去了?”方侍禁,不,如今已經是方知寨了,他不用去京城,直接到自己新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