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們有心,我們怎好肆意?”程老夫人又嘆氣說道,“好好的孩子。我們怎能毀了他。”
“我瞧著,嬌娘。也不是,那麼,傻…”程大夫人強笑說道,“也就是不愛說笑,反正,嫁人之後,也不用她應酬。也不用她…”
也不用她生養延續血脈,說白了,就是個擺件玩物。
“真,不要嫁妝?”程老夫人咳了聲。問道。
“真,不要。”程大夫人說道。
程老夫人坐回去依著憑几,手中的念珠越發轉動的快。
不要嫁妝,只要人。
這是救苦救難的菩薩降世了吧…
“去跟周家說。”程老夫人擺手說道。
這就是同意了。
程大夫人又苦笑一下,怎麼可能不同意。
程大老爺難掩幾分歡喜。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程二老爺雖然還有些灰頭土臉,但如今這個解決辦法也是再好不過。
不要嫁妝,他這個做父親的為了照顧女兒以後的生涯,還是要盡力照顧女兒的嫁妝。貼補女兒的。
兩人都低頭應聲是。
聽了程大老爺的話,周老爺也跟見鬼似的。
開什麼玩笑?
“別以為給嬌娘也找個傻子就了事!”他哼聲說道。
“什麼傻子,去汀州打聽打聽,王家十七公子也是個風流人物。”程大老爺也哼聲說道,斜眼看周老爺,“以為誰都跟你周家似的能養出個傻子。”
周老爺大怒,瞪眼起身。
“程子洲,你說什麼呢!”他喝道,又冷笑,“那傻子姓程,可不姓周。”
“真難為周老爺你還知道那傻子姓程不姓周。”程二老爺不陰不陽說道。
三人六眼對視僵持。
室內氣氛凝滯,兩邊跪坐的丫頭們都低頭不敢出氣。
“三七分。”程二老爺忽的說道。
“成交,你三我們七。”周老爺立刻介面。
程二老爺呸了聲。
“你以為誰啊!你可真敢說!”他瞪眼說道。
周老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程棟!”他也呸聲說道,“看在我家嬌嬌姓程的份上,我給你三分就不錯了!你還敢要七!”
程二老爺甩開他的手。
“姓周的,你別得寸進尺,我們去見官說一說,我給嬌娘找個好人家,人家不要嫁妝是人家的人情,不是你該得的理,你如此張狂,要霸佔外甥女的嫁妝,安得什麼心!我們去見官!讓天下人好好的評一評。”他吼道。
“評理就評理,人家並不要嫁妝,我們就真不貼補嬌嬌兒了嗎?我拿著這些還不是為了她,交給你手裡,誰知道最後是不是都姓了彭。”周老爺毫不示弱冷笑道。
“四六分。”程大老爺忽的說道。
“你四我六。”周老爺扭頭說道。
“你四我六!”程大老爺瞪眼喝道。
正吵鬧著,門外周老爺的小廝連滾帶爬進來了。
“老爺,老爺,夫人來信了。”他喊道。
屋內擠在一起瞪眼抓著胳膊的三人聞言,各自甩袖子分開。
“這什麼人家的公子怎麼樣,不能你們說如何就如何,都是你們媳婦孃家的人,誰知這個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骯髒事,我們家裡還要打聽商量了再說。”周老爺說道。
他伸手接過信。
程大老爺和程二老爺哼了聲。
“憑你打聽便是。”他們說道,整衣拂袖出去。
剛走到門口,聽得身後周老爺啊的一聲叫,便忙回頭看去,見周老爺額頭似有汗出,瞪眼看著手中的信,面色驚愕。
“怎麼會?”他失聲喊道。
“什麼事?”
雖然恨不得周老爺立刻閉眼蹬腿死了,但程大老爺還是盡地主之誼關切的問了句。
周老爺回過神看他一眼,什麼都沒說轉身進裡間去了。
程家兄弟二人對視一眼,撇撇嘴不再理會各自去了。
到了傍晚,就有訊息說周老爺要啟程回京。
這牛皮膏藥怎麼都撕不下,竟然突然主動要走,而且走的很痛快,程家老爺得到訊息時,周老爺已經坐上馬車了,連程嬌娘的親事怎麼說都沒多說,趕著小廝趁著還沒關城門連夜趕路走了。
到底出了什麼大事?
程家的人疑惑不已。
該不是也想出什麼新花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