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站在廊下,神色也是有些古怪。
“看來事情還不小。”秦郎君笑道,一面扶著小廝拄著拐進來。
“你,怎麼,還過來?”週六郎神情複雜的開口問道。
“我,怎麼,不能過來?”秦郎君問道,審視週六郎,腦子一邊飛快的想,有什麼原因讓自己不能來這裡。
“不管為了什麼吧,既然是議親,那該做的禮節還是要周全,此時,你確是不便登我家門。”週六郎低聲說道,神情彆扭。
這種事,男子漢大丈夫,說來事總是彆扭的,是吧?是因為說兒女事的緣故,是的。
他說著話,一面點點頭。
秦郎君面色愕然。
這神情落在週六郎眼內便有些呆呆,大約認識以來,是第二次見秦郎君如此,第一次是自己與那女子吃飯歸來,被他詢問時噎了一句。
總之都是因為那女子。
這便是那些婦人女子私下愛說的緣分吧。
“不管,不管你是為了什麼,十三,日後,還要好好待她。”週六郎悶聲說道,“她奸詐算計,說到底也是由不得她如此,沒得依仗,所以想要找個依仗,日後你若能為她依仗,她,她必然會安穩。”
他說完抬起頭看著面前秦郎君依舊神色愕然,頓時又有些莫名惱怒。
“原本不用你如此的,這件事,我來做就是了,你非急著跳出來作甚!”他悶聲喝道。
秦郎君失笑。
“你嘮嘮叨叨殷殷切切的說這麼多,能不能先告訴我,我到底做什麼了?議親?誰議親?”他問道,“她又是誰?”
週六郎拉著臉看他。
“你問誰?”他問道。
“問你啊。”秦郎君說道,拄著拐有些累,乾脆在廊下坐下。
“你不是向我表妹,提親了嗎?親事還沒定呢,還不到結親的時候,你來做什麼。”週六郎哼聲說道,自己在另一邊也坐下。
那邊秦郎君抓著柺杖又站起來。
“週六,你在說笑?”他問道。
☆、第三章 忘記
三月的天還有些許涼意,但週六郎卻抬手在身前扇了扇,似乎是要驅散身上的燥熱。
“你是說,你還不知道?”他問道。
廊下伺候的丫頭以及秦郎君的貼身小廝都退開了,站得遠遠的。
二人依舊在廊下分左右各自坐著。
“我要是知道了,我,我……這件事根本就不會發生。”秦郎君苦笑道,“我的這個娘啊,我真是拿她沒辦法。”
先時不知還會將討來的奇怪方劑燒了灰的水,找出各種理由灌了湯飲哄他喝下去,又或者偷偷的在他屋子裡擺放不知哪裡求來的鎮宅之物。
當然這都是在他十歲之前母親會做的事,而且做這些事還會跟他打機鋒周旋。
十歲之後,不知是知道兒子大了不好糊弄了,還是自己已經死了心不被人糊弄了,這些稀奇古怪的事也就絕跡了。
但沒想到,沉寂這麼多年後,母親又突然給他來了這麼一出。
那日爭執,程嬌娘放言能治自己腿的事,秦郎君知道瞞不住母親,也沒打算瞞,他就等著母親像以往那樣拐彎抹角的來問自己話,或者拐彎抹角請程嬌娘時,再跟母親說一說,只是沒想到,母親這次竟然如此乾脆,連詢問查探都不做,直接就要弄人進家門。
在母親眼裡,這個人請回來放在自己屋子裡鎮宅可比以前那些石像要管用的多吧。
“是我疏忽了,我以為母親這麼多年終於放下執念了,沒想到…”他搖頭笑道。
原來如此。週六郎鬆了口氣,但旋即又一愣,他為什麼要鬆口氣?
“這種事,誰能放下。”他悶聲說道,一面又忍不住咬牙,“這江州傻兒!”
秦郎君笑了。
“我不和你耽擱了,我得快些化解此事,要不然以後真是連話都不能說了。”他說道。一面起身,又停下,“我應該先和程娘子解釋一下,你去通報一聲。”
他話說完,見週六郎神情又變得古怪。
“她,不在家中住了。”週六郎說道。
“因此動氣了?”秦郎君驚訝道,“這程娘子。不似那種易動肝火的人啊?”
週六郎沒有說話,低著頭神情陰沉。
秦郎君的視線在他臉上一轉。
“六郎,你適才說,原本不用我如此的,這件事,你來做就是了,你是不是。已經做了?”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