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點點頭,其後程嬌娘已經坐在廳中。
“掌櫃的初步打算雕豆腐。”徐茂修說道。
“雕?”程嬌娘說道,“只怕不好雕。”
徐茂修點點頭。
“是啊。”他說道,笑了,“如今孫才日夜不停的做豆腐,李大勺和…半芹姑娘也日夜不停的試著。”
程嬌娘點點頭。
“是不好做。”她說道,“不知能不能成。只有這四五天的功夫。”
“李大勺刀工還不錯。就是從未做過這麼軟的,所以一時生疏。”徐茂修說道。
程嬌娘略沉吟一刻。
“記得做的時候,放在水裡雕。”她說道。
放水裡?
徐茂修哦了聲,點點頭。
“我記下了。”他說道。
程嬌娘再次沉吟一刻,徐茂修知她在想事情沒有開口打擾。室內一片靜謐,只有室外竹筧敲打石頭的聲音有規律的傳來。
“半芹。”程嬌娘忽的喊道,“記。”
婢女忙應聲是,起身跪坐在一旁的筆墨紙硯的几案前。
“蘑菇熬湯。”程嬌娘說道,“放金針菜,木耳,切筍絲菇絲…”
婢女低著頭提筆疾書。
皇宮中,太后娘娘看著面前席地而坐的三人。
“如何,背寫出來了嗎?”她問道,“可都一炷香時間了。”
大皇子將筆放下。
“娘娘,孫兒已經寫完了。”他說道。
太后娘娘高興的讓人呈過來,見其上字跡工整一氣呵成。
“大哥寫的好。”她說道,一面又看另外兩人,拉下臉問道,“你們呢?”
晉安郡王笑嘻嘻的也放下筆。
“娘娘,我也寫完了。”他說道。
內侍忙去呈上,太后娘娘掃了眼,面色更難看,一張紙上字跡草草,還只寫了一半。
“公羊傳不是已經學了嗎?陛下罰你背了三天,怎的如今連半章文公都寫不來?”她說道。
晉安郡王嘻嘻笑。
“娘娘,先生讓一年學好的,如今才半年而已,再等半年一定背好了。”他說道。
一旁大皇子面上浮現一絲嘲笑,不屑的撇嘴,將下巴抬高几分,端正身形。
“娘娘,娘娘,我也寫好了。”二皇子急忙忙的放下筆,舉著自己的紙喊道,一面搖搖晃晃走過來。
“哎呀二哥兒寫的好。”太后讚道,看著紙上兩個大字。
“是瑋哥哥教我教的好。”二皇子說道,搖著太后的衣袖。
太后抿嘴笑,又瞪了還在嬉笑的晉安郡王。
“你看你,還要小孩子幫你解圍。”她低聲嗔怪道,“回去好好把書唸了,一日日的就知道胡鬧,能成什麼事。”
“是,娘娘。”晉安郡王笑道。
太后娘娘搖頭。
“好了,你們下去吧。”她說道。
三子忙正坐施禮告退。
走出殿門,二皇子一手牽著晉安郡王,一手拉大皇子。
“哥哥,我們去玩射柳。”他高聲的說道。
“吾還有書要讀。”大皇子說道,伸手掃開二皇子的手,帶著幾分疏離說道。
二皇子訕訕。
“我們去我們去。”晉安郡王忙說道。
“郡王,二皇子年紀小,不知勤奮,你別帶壞他。”大皇子說道。
這話說的就重了,在場內侍紛紛色變,但又不敢說話,將頭低下裝聾作啞。
晉安郡王面上依舊笑嘻嘻。
“是。是。”他說道,“我是要勤奮一些。”
“我們讀書去。”大皇子說道,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看二皇子。
二皇子嘟嘴,伸手推了他一下。
“我才不和你去。”他說道,撒腳跑了。
內侍們又是慌又是不安,忙跟上去。
大皇子被掃了面子,亦是氣惱。偏無法跟小孩子一般見識。轉頭看到還在笑著的晉安郡王。
“廢物。”他哼聲說道,甩袖大步而去。
內侍呼啦啦的跟去,轉眼只剩晉安郡王一人。
晉安郡王看著二人遠去的方向,慢慢的轉身而行。
“所爭。君子也,其何不知?上其手曰:夫子為王子圍,寡君之貴介弟也。下其手曰:此子為穿封戌,方城外之縣尹也。誰獲子?囚曰:助遇丁丁。弱焉。”
低低的吟讀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