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白管家小心將紙盒放下,“警局把少爺的遺物送了回來。這個紙盒是寄給少爺的快遞。”
薛姨這才注意到白管家裡還有一個檔案袋,一想到那些東西的主人已經不在了,心裡不免黯然。
“要我告訴少夫人一聲嗎?”薛姨小聲問。
白管家看著花園的身影,“待會兒再說吧。少夫人難得輕鬆一會兒。”
贊同地點點頭,“那我先把牛奶端過去。”
“去吧,我把這些東西送上樓。”
……
凌菲陪了她一個下午,吃過晚飯才回去。本來是說今天就呆在這兒了的,但顧雪夏想著現在家裡的傭人不夠,自己又沒有照顧孕婦的經驗,擔心出什麼差錯,便讓齊信磊來把她接回去了。
上樓的時候,薛姨叫住了她,“少夫人。”
顧雪夏停下,“有什麼事嗎?”
薛姨看著她,躊躇了一下才道:“……警局今天把少爺的遺物送回來了,還有一份少爺的快遞。都給您放在臥室裡了。”
一個“遺物”準確無誤地刺痛了她的神經,顧雪夏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嗯,我知道了。沒什麼事的話,您和白管家也早點休息吧。”說完便上了樓。
抬手看看錶見時間還早,顧雪夏便沒有直接回臥室,而是去了影音室。
“啪”一聲輕響,開啟了屋裡的燈。忍不住四下看了看,好久都沒有進來過了,記得剛來這個家的時候,她一沒事就愛窩在這裡看電影。
拿起放在小機上的遙控器,摁下開關,卻不料《泰坦尼克號》的音樂一下響了起來,顧雪夏先是一怔,而後卻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一般,手忙腳亂地關掉了螢幕。
耳邊的聲音已經消失,螢幕也一片漆黑,但顧雪夏卻還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一垂眸看到自己手裡的遙控器,如捧了個燙手山芋般趕忙扔回了小機上。
又看看螢幕,確定剛才的畫面不會再出來了,顧雪夏才輕舒了一口氣。幾步上前將光碟退了出來,拿起這張她曾經看過無數遍的光碟,毫無留念地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快步朝著門口走去,步伐匆匆似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一般。
在這間屋子裡,曾經有人對她說過一句當時她只覺淒涼現在卻是剜心之痛的話,
——“……那只是你沒見過人生真正的傷痛。——這個女主算是幸運的了。”
“因為她還知道她愛的人是希望她好好活下去的,你不覺得生離死別的時候還能和愛的人說上一句話是上天的眷顧嗎?”
……
這輩子,她再也不會碰《泰坦尼克號》。
有些狼狽地回了臥室。一推開門就看到放在茶几上檔案袋和快遞包。慢騰騰地關上房門,然後朝著茶几走去,定定地看了茶几上的東西片刻,最後卻沒有開啟,折身進了浴室。
洗完澡才發現忘拿睡衣了,裹著浴巾走了更衣間。卻不自覺地在掛著男式衣物的一邊站定。手指一件一件地滑過,每一件她都記得他穿起來的樣子,記得他習慣搭什麼樣的領帶,手錶和鞋子。
衣服上他的味道明明還清晰,但這些東西卻成了……遺物。腦子裡冒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心不由一抽。
明明知道他已經不在了,但還是從心裡牴觸著這個事實,是以她到現在都沒動他的任何東西。也許這樣便可以在某個恍神的時候,覺得什麼都還和以前一樣。
轉身走到自己的衣櫃前,挑了一件米色的睡裙套上。
本想上床睡覺的,但是不經意看到了那茶几上的東西,腳便不由自主地朝著茶几走去。彎腰,拿起,慢慢拉開檔案袋的拉鍊,將裡面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掏了出來,並排放在茶几上。
兩串鑰匙,手機,錢包,還有一枚婚戒,便是全部。
本來伸向手機的手在卻半路變了方向,轉而拿起了一旁的錢包。展開,裡面的東西和上次看的沒什麼兩樣。照片裡的自己依舊笑得燦爛。將照片抽了出來,看著照片裡的自己,突然好奇當時的他以什麼樣的心情拍下的。
無意識地將照片翻了過來,卻不料竟寫了字。
剛勁有力筆跡,筆端起落間帶著些輕揚瀟灑,看這字似乎都能想象得出那人在寫下這幾個字時雀躍的心情。
顧雪夏不由輕念出聲,“小初100天……”
小初?
將照片又翻了回來,看著照片上的畫面。
突然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