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好好安排了。他準備等當天晚上,就說雪豔娘抄家時受了點風,再吃一驚一嚇,病臥不起,今晚接不了客。暗地裡,卻給送到裕王千歲包下的房中去孝敬殿下。這樣神不知鬼不覺,討好了當今千歲,rì後富貴不可限量啊!
劉保自個打的如意算盤,可沒想到,戴公公那前腳剛走,後腳就上門了活閻王。卻是本地的錦衣衛!
這教坊司所在的衚衕,位屬黃華坊。而負責巡檢黃華坊地面的錦衣衛頭目,乃是世襲百戶施大勝。這施大勝雖然也只是個正六品武官,在běi ;jīng城內實在不值一提。可就這麼個官,也足以在劉保面前耀武揚威。更何況,施百戶手下還有百十條荷刀弄棍的漢子呢。
劉保一見施大勝,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趕緊上前,腰彎的像蝦米,連聲請安,又問百戶大人有何吩咐?
這位施百戶也不客氣,開門見山,直說那犯官莫懷古的妻妾女兒,奉了聖旨發配到這教坊司中,今晚上都必須出來接客。但是呢,她們接誰,得由我們錦衣衛來定。今兒晚上,施爺我捧誰,這三人就可這個人挑。這件事情您幫我個面子,他rì場面上,少不了劉爺您的好處。可反過來,要是您老非要拗著來的話,那彼此臉上恐怕都不好看羅。
施大勝大聲武氣,說話跟賣弄刀法一樣,直來直去,只聽得劉保面如土sè。幾次張張嘴,想把裕王殿下預定的事兒說出來,可是又不敢。他怕啊,怕施大勝一聽反而暴起:“老子跟你商量事兒,你拿裕王來壓我?我惹不起裕王還惹不起你麼?”
再說,戴公公又曾吩咐,裕王來找雪豔娘這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要是無關的都洩露出去了,小心您的腦袋!這麼兩面躊躇著,所以最後,劉保終究沒敢把這話說出來,只是面對施大勝的yín威,唯唯諾諾,心中卻彷彿灌了一碗黃連水,苦的七竅流膿。
雪上加霜的是,施大勝臨走時還撂了句狠話,說兄弟我今兒來說的這件事啊,乃是陸大都督親自吩咐的。今兒晚上來的貴客呢,是陸大都督的朋友!何去何從,劉大人自己斟酌吧。
乖乖,錦衣衛指揮使左都督陸炳,這種級別的人,劉保根本不配談“得罪”二字。就連“逢迎”,他也得排著隊去預約啊。這回,如果拂了陸都督面子,自己怎麼死恐怕都不知道。
要知道,不管文官們眼裡,錦衣鷹犬如何不堪,可錦衣衛實打實的負著緝拿不法,訪查jiān邪,糾察百官的職責。要隨便捏個由頭把自己往詔獄一塞,很費勁麼?進了詔獄後還想出來?劉保可不認為自己的體格,能扛的住錦衣衛那十八套刑法。
兩下一比較,劉保終於決定暫時把裕王千歲朱載垕的需求稍微壓一壓了。對不起千歲,實在小的這幾根老骨頭要緊。至於說裕王爺的地位權柄?在今時還談不到。此時朝堂上,景裕二王各成一派,連那些朝堂大佬,都不敢說誰能一定繼承大統,更別說他劉保了。陸炳這個天子寵臣,錦衣都督,卻是實打實的在那,也就難怪劉保難以抉擇下,還是把屁股稍微挪在了陸炳一邊。
但這只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的無奈選擇而已。真正等裕王千歲已經滿目yù火地站在自個面前,劉保早先設想好的一套應對,又都飛到了九霄雲外。眼看著裕王那雍容華貴的臉孔,劉保嘴裡喝藥似地發出輕輕的嘶聲,卻不知該如何說好。
裕王朱載垕眼見劉保那副掉進糞坑一樣的模樣,心知今晚這好事,弄不好恐怕有變。他畢竟是皇室貴胄,行事自有分寸,便問道:“劉奉鑾,你可有什麼為難之處?”
既然您老都問了,那還是照實說的好!劉保只得道:
“這個,實不相瞞,下官今天又受了另一位老大人的吩咐。那位老大人的朋友也要來會姑娘。卻不知會的是誰,下官不敢再讓雪豔稱病不見客,這個,還望千歲見諒。”
“你!”陳洪一旁聽著,不由火往上撞。這劉保說的吞吞吐吐,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不肯把雪豔留下,作為裕王禁臠了。照他這說法,今天那位“老大人”的朋友,若要是恰好看上了雪豔,莫非還要讓王爺白來一趟?那王爺那藥可就白吃了。
要知道,這裕王朱載垕xìng喜漁sè,但身體素質卻並不甚強,所以就漸漸喜歡上了藥物。只是他身份尊貴,手下如何敢讓他服用那虎狼之藥?只是託人請名醫配置丹藥,藥xìng上更貼近固本培元的補藥,而非單純刺激人yù望的chūn藥。
也因此,這藥對身體不怎麼損傷,單就床榻上的威力,見效卻慢些。裕王為了今晚得會嬌娘,提前在出府前,就已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