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爭是否又會舊事重演?
如今大位之爭,局勢不明。自己一家在景王一方,投入的資本太多,若是有朝一日真是裕王登基,那對自己家絕對大為不利。
嚴鴻正自沉吟,馮保又道:“按說呢,景王殿下有小閣老為後援,應該佔有先手。可是那裕王殿下的師傅,卻也不可小看啊。”
嚴鴻道:“裕王殿下的師傅是誰?”
馮保道:“便是那高鬍子高拱。當初咱家的侄兒馮孝先被冤屈,便是他與張居正把情面託到陸大都督面前,咱家才得以和小相公結識。咱家這兩年得到的訊息,高鬍子雖然做人不知趣,現在官也不大,但手段卻也厲害,小相公切莫看輕了他。”
嚴鴻聽這話,酒都嚇醒了一多半,背心汗濡濡的。我的天老爺,我還敢看輕了他啊?雖則高拱的事蹟我確實不清楚,但我至少記得,高拱也是一代權臣,掌握過大權的。
第 581 章 紈絝救美
嚴鴻心頭一琢磨,兩個王爺中,裕王原本年長,就佔了五成勝面。現在裕王又有了兒子,而且萬歲爺親自去看望了!再加上,裕王的師傅高拱,是自個穿越來那個位面歷史上的權臣!這麼一看,多半按實際歷史發展,未來是裕王繼位!
那麼,自家嚴府支援景王的舉動,豈不是在自掘墳墓麼?再聯絡到歷史上嚴府的下場,嚴鴻的雙腿已經有些站不穩了。
馮保察覺出嚴鴻的失態,要緊上前半步,伸手攙扶下嚴鴻:“小相公,小相公,莫這樣。那高鬍子的手段雖厲害,哪裡是小閣老的對手?您又有天恩眷顧,不怕的,不怕的。”
嚴鴻喘一口氣,心想和你個死太監說不明白啊。他急忙從袖裡伸手,把早為馮保準備好的禮盒遞了過去,馮保也不客氣,伸手接過。道:“小相公也不必太過焦急。這事全看天家意思,急也沒用。只是您心裡有個底。做人做事,多留一條路的好。”
嚴鴻對馮保千恩萬謝,這才送他離開。回到自己臥房之中,反覆輾轉,最終拿定了主意。雖則現在他嚴鴻天恩眷顧,可是再要把這份眷顧投入進去幫助景王爭奪繼承權,那就違背了自己當初的原則:絕不參合立嗣。而且這種爭奪,到底是能增大景王的勝算,還是反而引起嘉靖皇帝的反感,誰說得清?與其如此,不如找個機會,私底下給裕王拋拋媚眼,謀個退路。
至於說徐階居然會來提親,嚴鴻對此事只是心煩,倒沒有太多恐懼。徐嚴兩家一向沒什麼往來,再者陸大都督對我也可以算恩重如山。無論如何,陸蘭貞我是娶定了。徐階你既是仕林清流中泰山北斗的人物,又是心學泰州學派的大宗師,總得要點臉吧。我這有正妻了。你孫女不可能再往我這送。你愛給誰給誰。老子是不管了。
次日送走了馮保,胡宗憲發下牌票。命令紹興的部隊逮捕李氏族人。不過這種逮捕基本就是虛張聲勢,根據線報,李家的人早在臺州事變前能跑的早跑的差不多了。
接下來便是正式釋放汪直出獄,並授官職。這訊息嚴鴻也已告知徐海。讓他把訊息傳到舟山,通知五峰中人。預料中的那些世家大族的騷擾,倒是沒出現。這些江南的世家大族,說到底,其實還是個欺軟怕硬。因為胡宗憲一再忍讓,他們也就越發囂張,可遇到嚴鴻這麼個混不論。他們也就消停了。在另一個時空裡,清兵入關,在快馬鋼刀面前,這幫世家大族也好。千年名門也罷,還不是乖乖認栽,該交錢就交錢,該剃頭就剃頭。在這個時空裡,他們遇到小閻王,自然也只有吃虧的份。
等到夜晚時分,杭州西湖四周的百姓,突然發現開來無數官兵,披掛在身,刀槍在手,把西湖四周戒嚴。一個個如臨大敵相仿,往日裡熱鬧喧囂的西湖,如今也只有一條花船遊弋其上,其餘的船孃,都接到了官家的命令,全被強行歇業一天。這種舉動若在後世,自然要被口水淹死,不過當時也是見慣不驚。
在那艘遊弋的畫舫上,當今浙直總督胡宗憲、欽差嚴鴻、徐海、王翠翹、徐文長、戚繼光以及那位號稱徽王,力壓兩洋的汪直汪五峰,正在其中把酒言歡,同賞歌舞。
在中間獻舞的,卻正是當初在杭州知府衙門監獄中所見的那位王本固的紅顏知己賽昭君。本來她確實是仰慕王本固的才情為人,不顧二人的年齡差異,毅然要追隨王本固而去的。可是王本固這一回翻了船,貶往萬載縣,他心裡清楚,這還得虧是沒愚蠢到自作主張把汪直弄死,否則那就不是貶謫問題,而是這輩子跟仕途絕緣,說不定回家的路上就該遇到強盜了。
如今正是他養望的大好時機。因直諫而觸怒天子,流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