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綠珠見狀,自然驚慌何七章五看見,心中更是又焦又怒,心想這還有什麼話說,準是嚴鴻這兔崽子給折騰的嚴鴻卻也蹬一層憂慮他是從21世紀穿越來的,做保險業務,又略有些醫學知識,知道婦女懷孕之時,最是脆弱,平素裡連彎腰的活都不能幹,王翠翹卻是車馬勞頓,從běi ;jing直到江南,這一路辛苦可想而知
再說,古代的醫療條件遠不如現代,婦女生個孩子就是走一道鬼門關眼下可千萬不能大意別徐海沒救出來,先陪上王翠翹一屍兩命,自個這名聲怕真要去和鄭國器作伴了因此嚴鴻趕緊招呼綠珠:“來,快扶我姐姐躺好,我馬上去找個郎中來”
王翠翹搖搖頭:“不……不打緊,咱們要緊趕路,莫誤了去山yin的時辰……”話未說完,腹中又是一陣隱隱抽搐,不由又喘息起來
嚴鴻急道:“姐姐,山yin那邊的事,誤不了的,你的身體要緊!”也顧不得男女之嫌,幫著綠珠一起,扶王翠翹在床上躺好,轉問驛丞:“這附近,可有什麼好的郎中?”
驛丞道:“本地沒什麼好郎中……且慢,昨ri黃昏時候,卻有一個先生,自稱曾在太醫院做事,問能否在驛站免費食宿”
嚴鴻一聽:“什麼?驛站有太醫院的大夫?趕緊請來,與我姐姐把脈看病”
驛丞趕緊拱手道:“長官息怒,這位大夫,卻沒有在驛站停下皆因驛站缺錢少糧,再加上海老爺有嚴令,凡入驛站食宿的,必須是在職官員,且須得有朝廷的公文憑證這位先生只是曾在太醫院,卻不在此例恰好此時胡公子又來,因此……小人只得把他請走了”
嚴鴻現在恨不得往海瑞屁股上狠狠踹一腳,你這狗官也太古板了胡柏奇可算逮著機會了,在邊上唸叨道:“哼,這海筆架,只會假正經那大夫是救死扶傷的,如何住不得驛站!”
驛丞卻見這錦衣衛千戶臉sè不善,心想自個別今兒再挨一頓打,趕緊道:“長官,那位大夫離開驛站後,往縣城方向走去了這會兒許是還在縣城中呢要緊去找,當能找到”
嚴鴻這才轉怒為喜道:“何不早說那你趕緊給我帶些人去,務必把那位先生請來!”便點了嚴復和十名錦衣校尉,驛丞也強支著被打傷的身體,帶著兩個驛卒,領這些人進城去找醫生了
嚴鴻自個和綠珠一起,端盆倒水,伺候著王翠翹王翠翹躺在床上,輕輕乾嘔,時而咳嗽,臉sè卻越發不好過了約莫一個時辰,聽外面馬蹄聲響起,嚴復嚷道:“公子,李大夫請來了”
便看進來一位大夫,年約四旬上下,身材中等偏上,略有些瘦削,一部花白短鬚,臉上頗有幾條皺紋,看得出經了不少風霜,但一對眼神炯炯,卻又有些道骨仙風他進得房間,對嚴鴻拱手道:“在下李時珍,見過長官”
李李李……李時珍?!嚴鴻哎喲一聲,恨不得頭頂青天狂呼亂舞就算他歷史水平再不好,這位可是腦海中神一樣的存在啊他趕緊對李時珍打躬作揖道:“李神醫,快快救命,給我姐姐把脈”
李時珍見嚴鴻這麼個表情,也有些詫異但他祖傳行醫,見慣了各種病人,失心瘋的也不少見,倒也不以為怪,只是納悶這樣的貨怎麼當的錦衣衛,還敢出來辦差當即先洗了手,然後便坐到床邊的凳子上,對著王翠翹聽聞望切雖說封建時代男女有別,但醫者父母心,人命關天,也顧不得那許多規矩
李時珍號了一陣脈,點一點頭,起身對嚴鴻道:“這位太太並無大礙,只是懷胎將近五月,路上受了些勞頓,又兼被chunri裡的河風吹了,稍微感些寒毒我這裡開張方子,按時煎服,再臥床將養四五ri,便可恢復如常”
說罷,要來紙筆墨硯,撰了一張方子嚴鴻立刻令嚴復跟著驛丞去縣城裡藥鋪抓藥又令嚴峰取出二十兩銀子,作為診費
李時珍推辭道:“長官,哪要得這許多這一趟出診,有五錢紋銀也就足夠了”
嚴鴻道:“不不不,李大神醫,兄弟我對你一向敬仰已久,這二十兩一點不多您老收好”
李時珍莫名其妙,心想我這一個離職的太醫,你這錦衣衛千戶如何敬仰已久?他只當這嚴鴻隨口亂說客套話,但見嚴鴻一片誠意,自己也確實要用著錢,便把銀子收下嚴鴻又吩咐一個錦衣衛去昨天那店裡開一桌酒菜來,款待李神醫
過不多時,酒菜送到,嚴鴻李時珍分賓主坐下胡公子梁如飛也在一邊作陪那胡公子雖然不是個禮賢下士的xing子,但看這李神醫在嚴鴻面前甚是有面子,再加上李神醫被海瑞從驛站轟走,算得上和自己同病相憐,因此也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