漿汁四散迸射,其中有一些飛濺在她的面頰上,使她黝黑俊俏的面龐立刻迸發出邪異的美豔。
哦,天吶,她真的幹了!她居然伸出細潤的舌尖將這些血腥的東西舔進嘴裡,還意猶未盡地咋了咋舌頭,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陡然間,她得以地暢笑起來,那尖銳的笑聲所包含的除了嗜血的狂熱,就是讓人膽寒的邪惡。
“啊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讓我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一些與這場戰鬥全不相關的事情:難怪普瓦洛最近瘦了很多。不過我一直搞不清楚的是,為什麼最近他的手腕上總有些捆綁的印記?他的解釋是:這是某些魔法試驗的必要步驟,可我總覺得他的話不盡不實……
很快,兩支軍隊中最強戰士間的對決分出了勝負,溫斯頓重灌騎兵毫無懸念地被遠比他們更強大戰士壓倒了。原本他們應該還可以再多堅持一段時間的,可精靈射手與魔法騎士之間密切無間的配合大大加速了他們的崩潰。
不過,重灌騎兵的崩潰並不意味著敵人的敗亡,恰恰相反,從更高的角度上來說,達倫第爾王子現在的優勢比剛才還要明顯。在身披黑色鎧甲的鐵甲騎士們潰散之前,他們已經給我們製造了超過了遠遠他們數量的巨大殺傷。更要命的,他們疾風迅雷般的攻勢徹底打碎了我們前陣的陣腳,讓我們大約四分之一的軍隊陷入了絕望的混亂之中。而在這個時候,後續而來的敵軍主力軍團已經和我們正面相撞,他們都是些身經百戰的出色鬥士,在我們發生混亂的時候絕不會錯失製造殺傷的絕佳機會。
前陣已經陷入了絕望的混亂,這這道難以挽救的波流正層層向外延伸開去,將更多計程車兵拉入到混亂的旋渦之中。如果說擊潰了重灌騎士算是解決了直接威脅到統帥生命的燃眉之急的話,那麼從現在開始就真正進入到了決定這場戰爭勝負的時候了。
忽然,我想起了我們的友軍、正身處我們東首的路易斯陛下的軍隊。剛才混亂的戰局讓我暫時忘記了他們的存在。我有些為這位高貴的統帥擔心:在出現在這戰場上的三支軍隊中,以他們的兵力最為弱小。剛才的亂局不知道給陛下造成了什麼樣的麻煩。
可當我把目光投向那邊時才發現,那裡的戰況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陛下的處境遠比我料想的要樂觀得多。與我們現在十分被動的情形不同,陛下的軍隊在戰場上正佔據著明顯的主動權。他們的陣地並沒有受到重灌騎兵的衝擊,一方面這或許是因為我們兵力比較充裕、吸引了敵軍絕大部分力量的緣故;而另一方面,這樣的情形也是那邊的戰況決定的。
在戰鬥開始的階段,我們的敵人同樣向路易斯陛下的陣地投放了相當數量的貴族私兵方陣。
同樣不知道對手的意圖何在,但陛下所採取的謹慎措施與弗萊德完全不同。
迎擊敵軍的是陛下所尊崇的愛將、他年輕時的軍略教師裡貝拉伯爵。
在坎普納維亞城下,在森圖裡亞平原會戰中,我們曾數次與這位年長的貴族軍官交手,他嚴謹周密的用兵方式給我們留下了深厚的印象。無怪乎他會成為陛下的軍略教師,儘管那教科書般審慎、甚至有些略顯古板的用兵無法使伯爵成為如自己的學生一樣名震天下的傑出統帥,但卻完全有能力給初識軍略的年輕人打下堅實的理論基礎。
在裡貝拉伯爵的指揮下絕不會出現流光溢彩的戰場奇蹟,以弱勝強、顛倒乾坤這樣的事情很難發生在他手中。但同樣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指揮絕不會出現致命的紕漏,對於那些應該獲得的勝利他一定不會錯失,而面對那些必敗的局面他也能夠將損失降到最低。
敵軍對裡貝拉伯爵同樣做了那些曾經對我們做過的事情,在那聲號角之後,正與伯爵交戰的貴族私兵們變成了混亂的一團,他們也想將伯爵的兵團一同拉入混亂之中。事實證明,這種狂亂的策略是能夠起到一定效果的:當對手弱於自己、並且已經陷入混亂中時,狂熱的溫斯頓戰士可以徹底放開陣形的束縛,憑藉勇力更快地擊潰對手;而當對手與自己戰力相當時,這種突如其來的瘋狂變化也能夠徹底打亂敵軍的戰略,將對手一起拉入雜亂無章的混戰中,趁著敵人尚未適應的時機佔據一定的優勢——當然,這樣的優勢是需要付出昂貴代價的,並且當敵人緩過勁來之後,他們就必須面對一場苦戰了。
必須承認,這種自殺式的混戰有它的可取之處,可惜這次,他們找錯了對手。
無論敵軍如何掙扎著蠕動、扭曲、纏絞、翻騰,伯爵的兵團都沒有絲毫的動搖。在這位嚴謹將領的約束下,陛下的軍隊猶如矗立在岸邊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