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從蜀中離開後,一路北上經同昌郡,進入了吐谷渾的地盤,在這裡和前來迎接的謝映登匯合後,就馬不停蹄地向吐谷渾王城而去。
此時伏允已經是命懸一線,隨時都可能撒手而去,所以為了能夠在生前見見伏允,那就必須與時間賽跑了。
來到王城後,伏允的兒子伏順出門相迎。
伏順的身材也是五大三粗,完全繼承了父親的基因,只是他在性格方面和其父相比就差遠了。
“小可汗你可要挺住啊,吐谷渾的未來還要靠你呢。”看到伏順那一臉悲傷的模樣,李密出聲安慰道。
“多謝陛下關心,臣沒事的,只是父汗他卻??????”
李密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進了伏允所在的寢宮。
一群人圍在屋子裡,光大夫就要七八個,其中有兩個大夫是唐軍的隨軍大夫,饒是他們醫術精湛也救不了伏允的性命。
看到李密後,伏允顯得有些激動,竟然強行坐了起來,他對李密道:“陛下有些事我想和您單獨談談。”
一直伺候在榻前的光化公主看了一眼李密,然後對眾人道:“我們先出去吧。”
所有人都出去後,伏允低聲問道:“陛下這一切都是你們設計好的是嗎?”
剛才伏允提出要和自己單獨聊聊,李密就猜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對於伏允有此一問,倒也不怎麼意外。
他輕輕點頭道:“不錯,想不到你還是看出來了。”
伏允苦澀地笑道:“從當年敗給你們大唐的軍隊,然後您開始支援我南下,我就已經有所懷疑了,只是我已經別無選擇,若是當初我拒絕,恐怕大唐的軍隊當時就會直接把我吐谷渾給滅了。”
伏允好歹是一代梟雄,臨死之前解開他心中的疑惑,對於李密來說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我如今已經死期將至,只求陛下將來能夠給我的子孫留一條活路,不知陛下能否答應我?”
“這一點你就放心吧,日後只要我大唐存在一天就保證你的子孫後代能夠榮華富貴,長盛不衰,朕會將吐谷渾王的爵位封給他們,世襲罔替,只要他們不造反,朕的承諾永遠有效。”
“那臣就多謝陛下了,如此我也就可以走的心安了,麻煩陛下去把伏順叫進來吧,臣有事要囑咐他。”
“好,朕就先出去了。”
伏允強撐到今日,恐怕就是為了等自己的一個承諾吧。
在能不殺人的情況下,他自然是不會殺人了,他可不是一個殺人狂,動不動就殺個人頭滾滾,殺生終究是不好的,能免則免才是。
伏順進去後大概過了一刻鐘左右的時間,外面就聽到了伏順嚎啕大哭的聲音。
李密和光化公主一前一後走了進去,只見伏允已經閉上了雙眼,伏順正趴在他的身上痛哭。
三日後,伏允下葬,李密命令唐軍全體出動為他送行,送行的隊伍可謂是聲勢浩蕩,連綿十幾裡,這也是伏允能夠享受到的最後一次風光了。
李密站在城頭心中為他默哀,如今這樣離世對於伏允來說也許是件好事,最起碼他沒有落得一個兵敗生死的下場,可以走的安心些。
第二天,李密下旨冊封伏順為新的吐谷渾可汗,統領整個吐谷渾。
但是伏順卻跪倒在地道:“臣請求陛下在我吐谷渾的土地上設定郡縣,臣願意帶領我吐谷渾的子民遵從王化,成為大唐真正的子民。”
“可汗你這何出此言,這吐谷渾是你們父子二人打下來的,豈可輕易讓與他人。”李密搖頭道。
伏順卻跪在地上不肯起來,繼續道:“陛下請您成全,這是父汗的遺命,還請陛下成全。”
“這??????”
光化公主,董小宛,還有謝映登等人全部跪在地上道:“請陛下成全可汗。”
這吐谷渾人可和中原人不一樣,李密自然不能來個三辭三讓,不然實心眼的伏順若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他豈不是要哭暈在廁所嘛。
“唉,既然你等執意要如此,而且還是伏允的遺願,朕只好應允了。”
聽到李密答應後,伏順長出了一口氣,想起父親臨終的遺言,他不禁又是眼圈一紅。
伏順沒有他父親伏允那樣的能力和魄力,但是他貴在有自知之明,就連父親都鬥不過大唐,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和大唐鬥,能夠保住全族的性命,他已經很知足了。
“伏順雖然你不要當這吐谷渾的可汗了,但是朕也不能讓你委屈,從即日起你就是我大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