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選擇的話,他依然會選擇修建大運河,即使所有人都反對,只是他或許不會再那樣粗暴了,而是要講究方式方法,適當放慢修建的速度,儘量減輕百姓們的負擔。
鑾駕停在了運河邊,兩名士兵抬著一個桌案走到了運河邊輕輕將桌案放下,後面計程車兵則是拿著各種祭品擺了上去。
楊廣在自己兩個孫兒的攙扶下,緩緩走向了鑾駕,裴矩和虞世基也從後面走了出來。
太監劉安從前面走了過來行禮道:“陛下一切已經準備妥當。”
“好,兩位孫兒陪祖父一起去祭祖。”
“孫兒遵命。”
裴矩和虞世基站在原地看著在楊侑和楊倓的攙扶下向桌案那邊走去的楊廣,兩人相視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擔憂之色。
他們兩個跟隨楊廣的時間已經很長了,曾經他們選擇了明哲保身,對皇帝那樣荒唐的行為不加諫阻,背後不知道被多少人指著脊樑骨罵呢。、
現在好不容易熬到楊廣重新振作,可是他的身體卻已經行將就木,這次祭祖那可是群臣都反對的,但是楊廣卻又恢復了一意孤行的性格。
原因是什麼,他們兩個自然比外人要清楚的多。
不就是因為陛下感覺他的身體已經快不行了,所以才想著儘快對祖先進行一番遙祭,也算是他這個子孫對祖宗們最後的祭拜了。
圍觀的百姓裡面有一些人不斷地走來走去,但是卻沒有引起驍果軍的警惕,這些人彼此眼神交流著,藉助百姓的掩護,他們不斷向前湊去。
百姓們自然是因為他們是想近距離看看他們這位陛下的威儀了,所以能讓也就儘量給他們讓開些位置。
桌案前放著三個軟墊子,一個在前,兩個在後。
楊侑上前點燃了一根香雙手遞給了楊廣,然後和楊倓一人點了一根,走到了楊廣的身後。
祖孫三人捧著香拜了三拜,插進了桌案上的香爐內。
兩人攙扶著楊廣跪在了軟墊上,他們也走到了祖父的身後跪了下來。
祖孫三人叩了三個頭,這才直起了身子。
看著那嫋嫋升起的香菸,楊廣神色肅然道:“不肖子孫楊廣在此遙祭歷代先祖,因為廣的無能失去了萬里河山,不能讓歷代先祖在祖祠中承受子孫的香火,一切都是廣一人之過,還望歷代先祖能夠保佑我楊家的江山能夠不斷延續下去,讓我楊家的子孫平安喜樂地活下去。”
無論他做什麼,都無法改變丟掉江山的事實,對於大隋的未來他是迷茫的,但是在臣子和子孫的面前他卻必須保持鎮定,如此才能讓他們心中的信念得以儲存。
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徹底失去鬥志。
楊侑對自己的弟弟點了點頭,兩兄弟起身走到楊廣的身邊道:“皇祖父你快起來吧,我們該回宮了。”
作為整日陪在祖父身邊之人,他們兩兄弟對楊廣的身體狀況自然更清楚了。
今日祭祖祖父也是強打著精神出來的,這些時日祖父睡著的時間比醒著的時間越來越長,這可不是一個好的徵兆,此徵兆預示著祖父的身體已經接近油盡燈枯。
“好,扶朕起來吧,乖孫兒。”
今日完成了遙祭,他也算是了卻了一件大的心事,剩下的事情就不是自己能做到了,只希望杲兒能夠爭氣點守住大隋最後的基業。
楊廣起身後,裴矩和虞世基兩位老臣就迎了上來道:“陛下我們還是早些回宮吧。”
楊廣含笑點頭道:“此番有勞兩位愛卿了,我們這就回去。”
他們走到了御輦跟前,楊侑和養眼攙扶著楊廣踩著矮凳走上了御輦,就在這時異變突起一支短小的弩箭從人群中射了出來,目標直指楊廣。
正守候在御輦旁邊的裴宣機聽到風聲就搶先一步躍上了御輦,此時他也顧不得君前失儀了,一把將楊廣向裡面推去,這時弩箭已經距離他還有咫尺之遙,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千鈞一髮之際他伸出自己的左臂擋在了身前。
“噗呲”
弩箭穿透人的身體發出的響聲在混亂的人群中依然很是清晰。
驍果軍經過這短暫的瞬間就回過神來,他們高喊著“保護陛下”衝了過來,將御輦保護在了中間。
裴矩那也是見過屍山血海的果敢之人,他當機立斷道:“你快去把陛下從御輦上背下來。”
裴宣機的副將應了一聲就跑到了御輦前,急忙對楊廣道:“陛下,末將背您下來。”
驚魂未定的楊廣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