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需。
至8月,夢之國的備戰工作已經在一片緊鑼密鼓之中,全面完成。接下來,華爾、車凌飛等人只是感到奇怪:修羅王為什麼遲遲沒有動靜呢?
他們並不知道,這個時候,修羅王已經率領著他的得力心腹們,來到了艾爾帕蘭東方的懸崖。
一個人走在前面,四個人跟在後面。為首的人,戴著猙獰的修羅鬼面,身披寬大的黑袍,腰間挎著渴血的妖劍。跟在後面的四個人分別是:修羅軍首席軍師文刃石,次席軍師、高階冰系巫師文虛點,左軍大將渥巴特,遊擊大將白文超。其他幾位將軍本也要求同行,但修羅王留下他們坐鎮艾爾帕蘭,隨時監視夢之國動向,以防生變。
“轉眼間,五年了。”修羅王在心中默默地感慨,“老師,是您親手放飛了這個惡夢。是的,您教會我用這雙手,破除了您的火焰。”
他舉起自己的雙手,“同時,我已立誓要用這雙手,憑弔夢之國。老師,今天我很想知道,五年過去了,我是否還能再一次,破除您的火焰呢?”
他對部下下令道:“前面就是約定決鬥的懸崖,我自己上去,你們不要跟來。”
“這怎麼可以!”渥巴特立刻反對,“殿下,您的安危是首要的,我們怎麼可能放任您自己去和一個強敵決鬥,而我們卻在這裡遠遠地旁觀?如果真的出了事,我們救都來不及!”
文刃石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的沉默已經明顯地透露了他的反對。
“我是修羅王,我說了算。”修羅王口氣變得冷硬,“你們既然是我的部下,就要服從命令!”
四個人一愣,最後還是文虛點不甘不願地答道:“是,殿下,謹遵您的命令。”
目送著修羅王遠去,渥巴特忍不住小聲嘀咕:“殿下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
文刃石面無表情:“只有這樣,他才是修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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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王獨自漫步走上了決鬥地點,這裡地形十分險峻,三面皆是陡峭的斷崖,只有上來時的那一條路,也是崎嶇不平。修羅王四下掃視這個地點,心中暗暗佈置著戰略。
他的眼角不經意間掃到了地上一朵花。
“唔?這花……”他擷取下來,放在鼻子旁邊,頭腦中思索著。在以前的歲月中,他確信自己曾經在書上看到過這種花。這種五個花瓣、色澤在七彩間變幻的神秘小花。
一股奇異的幽香傳入他的鼻腔,淡雅芬芳,令他的腦海裡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瞬息之間,往事歷歷在目,修羅王回憶著他所走過的每一處地方。白髮的老師,安詳的祖父,艾爾帕蘭,普隆德拉,吉芬,斐揚,愛爾貝塔。當他的記憶走過這些美麗的城市時,最後一站,卻是朱諾威嚴的議事大廳。
修羅王忽然發現,自己一生的際遇也不過如此,所熟悉的人屈指可數。文刃石,文虛點,葉寒霜,渥巴特,白文超,胡大鵬,影俱羅。這些人,有的是自己的良師益友,有的是自己的忠實部下,有的曾與自己稱兄道弟,有的則曾與自己為敵。有的人還活著,有的人已經死了。最後,他們都毫無保留地把畢生的熱血與忠誠獻給了自己,把夢想交給了自己,無論是活著的,還是死了的,他們都在為自己而戰,永遠。
最後的畫面,卻定格在荊靈公主湮沒的笑顏。
記憶在這裡變了調,彷彿平靜的河水忽然來到了瀑布之處,變得又急又猛。無數村莊的燃燒,無數靈魂的哭號,自己用妖劍所創下的滅世傳說,以及自己用面具偽裝出的冷血修羅王。紀元悲哀地低下頭,只有他自己知道,靈魂的隕滅又重生,是一個多麼痛苦的過程。他不禁問自己:“真的是荊靈親手造就了我嗎?造就了這個屠戮她祖國百姓的修羅王?
我們的愛情,還未開始,便已終結。可是她,卻留下這個結局,讓我承受。”
“我想,你大概也回憶夠了。”一個聲音冷冷地響起。修羅王猛地轉身拔劍,在他的面前,一頭白髮迎風飛揚。
“老師……”修羅王在心中默默地用著這個已經逝去的稱呼,“這就是我們的重逢嗎?真是諷刺啊……”
“修羅王殿下,我就是約你來此的人,我想,我們可以開始了吧?”夜打量著對手,心中卻也在疑惑:為何修羅王給自己如此熟悉的感覺呢?特別是他剛才手拿花朵,悲哀的那一瞬。那種感覺,真的很熟悉,彷彿曾經朝夕相處。
但是就在修羅王轉身的一瞬間,這種感覺卻又消失了。夜搖了搖頭,深為不解。
修羅王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