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你那麼傻。”
然後他冷靜地扣下扳機。
一個高大的人影陡地閃身擋在閻靜敏的身前,子彈正中眉心,從腦後濺出的鮮血在閻靜敏紅色的衣裳胸前。
“遠笙,你這個笨蛋!”
蘇遠琴長聲大叫,幾名蘇氏子弟連忙過去扶住。
曾經和閻靜敏有過婚約的蘇遠笙身子微晃,倒在閻靜敏的身前,雙眼兀自圓睜。
當年,靜敏與蘇遠笙的婚約只是雙方家族策略性的安排,兩人在訂婚之前連話都沒說上幾句。
蘇遠笙個性本就極為沈默,蘇氏子弟在訂婚破裂後也從未聽他提及閻靜敏,最後,他卻在最危險的一刻為閻靜敏擋了子彈。
然而此刻閻靜敏卻只是怔怔地望著雷葛新發呆。
雷葛新緩緩從地上爬起,額上因為捱了蘇遠琴一記槍托鮮血直流。
“笨蛋!”
蘇遠琴望著蘇遠笙的身,憤憤地啐了一口。
卻仍持槍向閻靜敏的方向走近。
從落地窗攻進的黃衣人之一這時橫跨牛步,擋在蘇遠琴的面前。
“你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蘇遠琴不耐煩地說道,閃身想越過黃衣人,可是黃衣人又跨一步,仍然擋住他的去路。
“可以撤退了,這兒我們處理就可以。”
“任務,還沒結束。”
黃衣人冷冷說道,然後舉起槍,便在蘇遠琴的胸口開了好幾槍。
蘇遠琴離開人世的時候仍然不曾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他盯著黃衣人的槍口,彷佛從那兒射出的不是子彈,而是兒時遊戲常玩的肥皂泡沫。
他踉蹌她便退幾步,仰天倒地,胸口開了個大洞,臉上仍帶著輕鬆的表情。
“殺!不留活口。”
黃衣人冷然向其它四名黃衣人下達命令。
於是,高爆槍口毫不留情地噴出火花,一記一記準確打入這個城市最顯貴的兩個家族子弟的身體。
雷葛新在火網中伏倒在地,一迥腳將蘇遠琴掉落在地的短槍踢往閻靜敏的身邊。
自己一個打滾,拖著身邊的蘇遠蘭躲在倒地的會議桌後方。
子彈火網在室內交織,一顆子彈透入雷葛新的體內,灼熱的痛感讓他長撥出聲。
五名黃衣人一致停下火力,往雷葛新和蘇遠蘭藏身的會議桌後方逼近。
“怎麼辦?大哥,怎麼辦?”
一向對雷葛新極為不友善的蘇遠蘭此刻卻像是個無依的小童般躲在雷葛新的身後發抖。
突然間,一聲低喝聲在黃衣人身後響起。
閻靜敏一身血汙,在閻氏兄弟身堆中巍巍站起,手中握著兩柄短槍。
而那就是五名黃衣人在人世所見的最後一幅景像。
閻靜敏是閻蘇兩家中槍法最出色的子弟之一,在黃衣人還來不及舉槍之前,五發子彈便在不到半秒鐘的間隙裡洞穿了他們的右眼。
然後,她的身子也突地一軟,倒在地上。
雷葛新在蘇遠蘭的攙扶下,走到閻靜敏的身旁。
她仰躺在血泊之中,臉色有著異樣的蒼白美感。
此刻她虛弱地看著雷葛新將她泡在懷中,露出悽美的笑容。
閻靜敏身上中了數槍,大量失血,有一槍直接命中心臟部位,卻不知為什麼子彈沒有貫穿身體。
她抬了抬手,示意雷葛新將她左胸口的東西拿出來。
雷葛新滿手沾滿了閻靜敏的鮮血,探入她的胸口,拿出來一塊小小的金鎖片,正中央已被子彈買穿,上頭鐫著“蘇閻靜敏”四個篆字。
“這是我和遠笙訂婚時的東西,原先以為這輩子再也用不著了,”她笑笑,隨即猛烈地咳了起來。
“但是,遇見你之後,我卻想讓自己有一天再用上這個名字。”
蘇遠蘭站在兩人的身後,茫然地環視著一室的血汙身。
幾個氏和蘇氏子弟的身親密地互相交疊,流出的鮮血混在一起。
雄心萬丈的蘇遠琴身此刻仍圓睜雙眼,露出志得意滿的表情,彷佛下一刻便可以殺盡閻家子弟,奪回家族勢力。
會議室外,一陣沈緩的腳步聲響起,仍然活著的三個人不約而同往大門口的方向看去。
出現的是兩名年近古稀的老人,蘇氏總裁蘇子安,閻氏總裁閻敬陽。
蘇遠蘭見了兩名老人身影,歡呼一聲,同他們跑過去。
雷葛新懷中的閻靜敏掙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