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藏匿在這裡!”
“哈,伊頓,話不要說得那麼曖昧!”被稱為伊賽爾的墮天使將兩把長劍插回劍鞘,雙臂抱胸,悠然的飄在空中,似乎她面對的根本就不是一場勢同水火的戰鬥。事實上,她有足夠的資格這樣做,因為就算是四個守護天使都在身邊,伊頓想要和她交手也要考慮一下。
作為破壞之神旨意的傳達者的墮天使伊賽爾,與黑暗聖殿武士塔爾克有著完全相同的黑暗氣質,且不說她那兩把暗紅色的長劍散發出的血腥氣——那是真正的血腥氣,任何人聞到它的味道都會感到膽戰心驚——單是她背上那三對如夜色般漆黑的羽翼就已經足以證明她的黑暗使者身份。
儘管如此,在你不知道她的身份,或者她未曾在你面前展露殺機的時候,她看上去還是很迷人的。她不像伊頓那樣將自己的臉隱藏起來,而是將她秀麗迷人的面容暴露在眾人面前,她烏黑的雙眼時而透出如水般的純淨,時而閃爍著動人心絃的媚惑。黑色的長髮沿著裸露的肩膀和脊背一直披散下來,最長的髮梢直垂到腳部,在風中形成一個完美的扇形,與漆黑的羽翼相映生輝,讓你不得不感慨只有天使敢於留如此之長的頭髮,凡人的話多半會被自己的頭髮絆倒,而天使似乎不需要步行。
在她的身上,你看不到任何光明的痕跡,灰色的面板完全不亞於灰精靈,看上去光滑細膩,令人浮想聯翩。同樣作為天使,她並不比伊頓多穿著多少,僅用黑色的細紗將身體的關鍵部位包裹起來,當她的“衣服”與面板完全融為一體的時候,你簡直無法看出她是否曾經著裝,唯一能讓你清楚的看到的,是她腰間暗紅色的腰帶,還有腰帶中間鑲嵌的那顆碩大的紅寶石,那是她破壞之神最高使者身份的證明。
“我並不是像你說的藏匿在這裡,也不是什麼顧念舊情來幫助他,而是接受到了契約的召喚,所以才來到這裡的。”伊賽爾從容不迫的說道。伊頓藏在頭盔下的雙眉皺了起來,他沉聲道:“你說的契約,是指元素使嗎?”伊賽爾像個小女孩一樣用力一拍手,半開玩笑半挖苦的叫道:“哈,伊頓,你不笨嘛!”伊頓哭笑不得,竭力保持著自己的威嚴,說道:“據我所知,這片大陸上目前能夠和墮天使訂立契約的不超過二十個人,能和你訂立契約的人,在巴爾克林之後好像還沒有過,我倒想看看是哪個元素使這麼有本事!”
“你想看嗎?”伊賽爾用右手輕輕託著圓潤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笑道:“我怕你會後悔。”伊頓冷冷的回答:“我做過的事情,從來不後悔。”伊賽爾點點頭表示認可,她回過頭,望著城樓的入口,笑道:“你願意出來見見他嗎?”
當那個一身白衣的女子從門裡走出來的時候,伊頓驚呆了,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召喚墮天使伊賽爾與自己為敵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自己從暴君計程車兵手中救下的那個人類與精靈混血的女孩。在她成長的一路上,自始至終他都暗中陪伴著她,直到她被送入象牙塔成為康斯坦丁·諾蘭的弟子,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他一眼就認出了當年那個柔弱的小女孩,那個自己一心想要培養成一個為光明而戰的元素使的女孩,但他忘記了,元素使本身就是介乎於光明與黑暗之間、遊離於世俗之外的人,傾向於哪一方,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
或者說,從小就被所謂的光明所遺棄、受盡苦難的他們,更願意傾向於黑暗。
“我說過,你會後悔的。”伊賽爾的臉上洋溢著勝利者的笑容,伊頓咬牙切齒的望著這一切,似乎有些顫抖。“伊頓,放棄吧,何必如此呢?光明與黑暗,正義與邪惡原本就無法涇渭分明,這天下,有多少打著正義的旗號,做著最最卑劣的事情的人,就算是你,你敢說,你想要殺死塔爾克和凱琳的行為就光明正大嗎?”小雪走到兩人身邊,用手輕輕的按住凱琳的肩膀,凱琳望著這個素不相識卻願意為他們說話的女子,充滿了感激。
“嘿,親愛的,不論如何,你應該知進退。”伊賽爾笑吟吟的望著他說道,這句溫柔的話語卻潛藏著隱隱的殺機,伊頓看到伊賽爾的手從胸前緩緩的移到了腰間,捏了捏那精緻的劍柄,他明白,自己沒有選擇權。
“好,今天算你們贏了。但是,塔爾克,你給我記住,我們之間的事情不會就此了結。還有你們,不要忘了,你們來這裡是要做什麼……”他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我在黎明的神域恭候你們!”說罷消失在眾人的面前。
“哼,算你識相。”伊賽爾自語道。她轉身飄到小雪身邊。這時眾人才看出,她的身高絕對不少於二百五十公分,看上去大約要有三米高,在眾人面前簡直就是一個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