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最好的朋友,長時間不聯絡,如今也疏遠了。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卻又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子淵,夢夢病了。今天在公司突然暈倒,被她的同事送到醫院,一個人在住院,怪可憐的。”
紀南說完,那頭靜得詭異,這讓他覺得這通電話太莫名其妙,正要說句抱歉,電話被切斷了。
——
葉家莊園,葉可蔓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到顧子淵站在陽臺打電話。
她輕聲輕腳走過去,從身後猛地抱住他的腰,“揹著我跟美女打電話?”
“大學同學,男的。”
葉可蔓對‘大學’二字極為敏感,因為他的大學,最美好的時光,她沒有參與。相反,那是他和葉夢的獨家記憶,每次一想到,心裡就湧現出一股酸意。
“大學同學不是很久不聯絡了嗎?怎麼突然給你打電話?”
“聽說我訂婚了,恭喜我呢。”
葉可蔓這才釋然,攀上他的肩膀,熱情的吻上他的唇。
顧子淵閃躲,“別鬧,明天還要上班,今晚早點休息。”
葉可蔓火了,“你就這麼不願意碰我?是不是訂婚了,你覺得我就非你不可了?”
他輕嘆了口氣,“想哪兒去了?我是怕你太累。”
他說著扳住她的後腦勺,俯身吻了下去。
兩人從陽臺激吻到房間的大床上,他極盡溫柔,無限纏綿。當一切恢復平靜,她滿足的偎在他懷裡睡著了。他的一顆心卻是空蕩的,失落的,彷彿從百米的高空摔了下來,分不清東西南北,忘了自己是誰。
夜深人靜,閉上眼睛,腦海裡滿是她一個人躺在醫院孤苦伶仃的模樣。
終是沒忍住,偷偷下了床,拿了車鑰匙離開。
——
空曠的病房裡,鼻尖充斥著消毒水的難聞氣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一個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是很容易想起過去的美好。那種鮮明的對比,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凌遲著她的心臟,鮮血直流,卻絲毫感受不到疼痛,因為一顆心早已如死寂般。
對醫院,她打小就有陰影。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因為整日思念一個不屬於她的男人,最終患上抑鬱症,多次採用極端的方式妄想結束自己的生命。那麼一個美麗的女人,成天鬱鬱寡歡,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瘦到剩下七十斤。
原本該救死扶傷的地方,她卻在這裡失去了她生命中最親的人。好長一段時間對這裡充滿恐懼,即便感冒,發燒,也從不來醫院,每次都是讓外婆給她買藥吃。後來認識了莫羽馨,那個可愛的女孩,她才經常來醫院。
顧子淵開車來到醫院,在外面徘徊了好久,怎麼也鼓不起勇氣。
他不知道這一步踏出去會怎樣?他怕看到脆弱的她,再也捨不得放開她的手。
寂靜的夜,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最後說服自己偷偷看一眼,什麼也不做。
下了車,走進醫院,很意外的遇到了沈向飛。
他一臉的滄桑,像是趕了很久的路。看到顧子淵,他眉頭輕輕挑了挑,渾厚的聲音開口,“這麼晚了,你不該出現在這裡吧?”
“我來看一個朋友。”
沈向飛淡笑,“什麼朋友需要深更半夜來看望?可蔓她知道嗎?”
顧子淵啞口無言。
“男人嘛,需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也要對身邊的人負責,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得一直往前走,否則不光傷害了兩個人,還會對某些人造成二次傷害。”
沈向飛意味深長的說完,顧子淵眼睛眯了眯,眸色清冷。
“葉夢現在是我的員工,時代雜誌社去年就被我收購了。”
顧子淵雙手緊緊握成拳,幾近咬牙切齒,“你想對她做什麼?”
沈向飛發出一聲輕微的冷笑,“別說我沒想對她做什麼,純屬老闆對員工的關心。就算我真對她有意思,想追求她,也是合情合理,畢竟我們都還單身。倒是你,有什麼立場在這裡?”
顧子淵最後落荒而逃,他沒有任何立場。
——
沈向飛剛從國外出差回來,打算明天抽時間來醫院看看她,可下了飛機鬼使神差的來了這裡。
人啊,有時候就連自己都捉摸不透自己。
他想,他一定是害怕葉夢患上和她母親一樣的病,這樣會給他帶來麻煩。
找到醫生,瞭解了她的病情,原來這個傻姑娘經常給一個白血病人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