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迷惑打動。
但他不會。
休想。
他突地鬆開手,力氣之大,讓穆槿寧幾乎要費盡全力才能穩住自己的身子,不往後退。
“寧兒!你……。你怎麼能欺負我的寧兒!”聽到前面喧囂的穆峰將手中錦囊塞入內袋,抬起頭才發現一個男人將女兒狠狠推開,他猛地衝到穆槿寧的面前,本能似的張開雙臂。
穆槿寧只覺得周身恍恍惚惚的,就任由穆峰保護她,她默默看著五步之外的他,用一種無法言明的情緒。
秦昊堯挑了挑眉,彷彿張牙舞爪的穆峰,不對他構成任何威脅。他的薄唇微微揚起,那種笑容,幾乎冰凍了當下的空氣。“用這種楚楚可憐的姿態,用這種偶爾相遇的方式,還是想拼命出現在我面前,這種小伎倆,那幾年你用的還不夠多?”
穆槿寧突地覺得她從來不理解他。
她退了一步,整個身子都控制不住地搖晃。
她恨自己,恨自己也無力反擊,無法反駁。
回到京城的這半個月,她彷彿整個靈魂已經脫離身體,她旁觀回憶以前的崇寧,連她都無法喜歡自己,不是嗎?
秦昊堯逼近一步,俊美卻又冷峻的神色,她並不是不曾見識過,但第一回如此懼怕。“流放的三年,我以為你會變,原來你還是沒變,死不悔改。”
他甚至不得不懷疑,上回攔在他馬前,差點被馬蹄踐踏,也是她回京帶給他的第一件“禮物”。
他的不耐煩,浸透在冷漠言語中的每一個字。
她是在自作自受。
他惱她許多年了。
“是。”穆槿寧猝然不知何處生來的勇氣,按下穆峰張開的雙臂,獨自走到秦昊堯的面前,她抬起眼,安安靜靜看著他,承認地坦然。“小時候是用過很多次,能夠看到你的機會,從不願浪費。但往後,不會那麼做了。”
過去,也許她應該忘了。
“寧兒,他是誰啊,他怎麼對你這麼壞?”穆峰滿臉不悅,只是被穆槿寧捂住嘴才不得說出更多的遷怒之詞,她淡淡一笑,忽略內心的傷痛,別過臉對穆峰輕聲說:“他是王爺,爹,我們跟他行禮,就該走了。”
以她如今的貧賤身份,他是王爺,她是百姓,她要行跪禮。
穆峰愣著,只能由著穆槿寧拉著自己的手,一同彎下膝蓋,只可惜跪禮行了一半,已然聽到空氣中傳來低喝的聲音:“夠了!沒時間看你演戲!”
語氣惡劣的,讓剛跪下的穆峰,驀地身子一抖。
“走!”
秦昊堯面色冷沉,大手一揮,身後的侍從立刻跟隨他離開。
他們從未交好,這回交惡也稀疏平常。她挽唇一笑,這般自嘲,以往是她身處迷霧無法自拔困擾他許多年,這回她割捨一切,他們兩個……就不會繼續錯下去。
“那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就是想不起來……。”穆峰努力回憶,為難的皺起眉頭。
穆槿寧依舊跪坐著,任由暮色染上她的周身,微風襲上她的眉間,也無法讓她舒展愁容。
她神色凝重,緩緩伸出手去,纖細蒼白的指尖,觸碰到草間那一枚銅錢,將它收入掌心,拳頭無聲越握越緊。
一文錢,有一文錢的用處。
而感情,有時候毫無用處。
王鐳跟在秦昊堯的身後,直到走上酒樓的樓梯,他才開了口。“王爺,不只有一句話,屬下當講不當講——”
秦昊堯不曾止步,面無表情。“說。”
“前天屬下回京,聽到了個奇怪的傳聞,正是有關她。屬下覺得,她這回回京並不是衝著爺來的。”在秦昊堯還不曾被奉為秦王的時候,他就跟隨他,對於穆槿寧,主子對她有防備也不是毫無緣由。但這回,他卻想為穆槿寧說一句話。
不是衝著他來的?
秦昊堯並不覺得好奇,京城是非多,空穴來風也多。
關於她的事,他不會追問,也絕不插手。
就在穆槿寧覺得她再也不會進宮,在太后召見她的五日之後,居然再度傳召她入宮。
長大了她將後宮之中的規則看的更清楚,穆家是皇后一族,小時候她跟著皇后,從不覺得太后對她有多眷顧。
回到京城,察覺到皇后對她的冷淡生疏,倒是太后,在太子大婚的第二日,還派公公送來許多糕團點心。
整裝之後,她緩緩走入潤央宮,給皇太后行過禮之後,倚著相鄰的位置而坐。太后問了些如今她在京城的日子,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