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便是真的,不容置疑。
“沒事就好。”佑爵的眉頭舒展開來,方才宮女已經將地面的瓷片收拾好了,他的眸光無聲掃過落在穆槿寧腳邊的一片青瓷,俯下俊長身子,將這一片瓷片拾出來。
“殿下陪我出去走走吧。”穆槿寧站起身來,朝著佑爵淺淺微笑,一句邀請,他自然無法拒絕。
兩人一前一後,她察覺得到身後的步伐,不緊不慢地跟隨著,直到她走到花園,她挑選了一棵盛開的桂花樹,她徑自坐了下來,柔軟的青草地,青草清香混合著桂花的香氣,縈繞在她的鼻尖,佑爵也沒有任何架子,就坐在她的身邊。
她側過臉來,默默凝視著身邊的年輕男人,他並非最為俊美的男人,很難用言語形容他的出色,他有一種攝人心魄的狂魅丰采,不只是俊,更多的是與生俱來的貴氣和狂野,一眼便教人烙入心坎,儘管此刻他只是淡淡望著遠方,臉上沒有往日的輕佻,穆槿寧不禁狐疑,這人真是對那個女人眷念執著甚至絲毫容不下別的女人的痴心男子嗎?!晚秋的話,讓她開始懷疑自己眼底看到的佑爵。
“就說人都需要相處,看著本殿如此關心在乎你,是不是覺得本殿是天底下最俊帥的男人?”
他察覺的到穆槿寧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臉上許久,他眼神一亮,轉過臉來瞧著她,唇邊的笑意再度張揚起來,語氣調笑,更是胸有成竹。
穆槿寧心中的疑慮,彷彿一刻間全部消失不見。若是外人見著如今的佑爵,人人都不會否認,只會覺得他是一刻沒女人就會死的下流色胚浪蕩男人!
“要不今晚,本殿到你那裡過夜?”見穆槿寧和顏悅色,佑爵噙著笑,靠近她的肩膀,他說的話,自然就更加過分,不過穆槿寧索性將他的言語當成八分說笑,兩分認真,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了。
“我習慣了一個人。”穆槿寧不再掩飾,說的平靜,倒也直接。既然他是北國最為尊敬的男人,他習慣如此說笑,拿人取樂,她也不會妄圖改變他原本性情。與其每回都覺得刺耳,不如順勢適應。
佑爵的眼底晦暗不明,他靠的更近一些,彷彿他的熾熱氣息,縈繞在她的耳際,一股股的熱浪,恨不得鑽入她的心中去。“本殿的意思是,有一個人陪伴,你一定睡得更香——”
穆槿寧靜默不語,她的眼底再無任何笑容,跟佑爵四目相對,身下的青草柔軟,依舊還有午後陽光烤熾之下留下的溫熱,他側轉過身子,雙手撐在青草地上。頭頂的枝頭,他稍稍伸手輕輕觸碰,就能撥弄散落下許多金色的小花,有些許金黃落在她的發內,她的肩膀,還有些許落在白皙的肩膀,就像是刻意畫在她身上的金粉。
“槿寧,本殿從未好好問過你一次,你何時才能不對本殿這麼冷冰冰的?還是,你對所有男人都這樣?”他的指腹,為她輕輕撥開肩膀上的桂花,神色一柔,他是明眼人,她哪怕如今眼底沒有冷意,心底還有寒意。
她對他笑,卻也只是友善,並非心意服從。
“對本殿動心,就那麼難?”佑爵蹙眉輕問,他的雙手落在她的雙臂,用了不小的力道,彷彿再一用力,她肩頭的華服就會被扯下來,他並沒有生氣,更多的是質疑。
“你身上很臭。”穆槿寧緩緩靠近他的耳畔,眼神漠然,心緒藏匿在無法窺探的地步,這是她鮮少跟人說起的真相。
哪怕佑爵一身華麗,尊貴倜儻,她依舊無法對他生出男女之情。
穆槿寧的回答,的確讓佑爵意外至極,但也說不上生氣,彷彿如今開玩笑的人,成了她。他眉頭舒展,唇角上揚,說的得意忘形,沒有一分黯然狼狽。
“我每日沐浴的時候都用上乘的花油浸泡,每日的錦服都用上等薰香燻過,啊,快忘了,我每日清晨喝的也是清香花茶,荷花丁香牡丹玫瑰樣樣都有,日日換著不重樣,你怎麼覺得我身上難聞?”
穆槿寧默默倚靠著桂花樹,她輕輕嘆息一句,佑爵無法看透此瞬的她,只是怔了凝視她許久,驀地眼神變了。
他若要穆槿寧喜歡他,前路漫漫,還是這一輩子註定是歡喜冤家,卻很難牽起情愫?!
陽光落在兩人的身上,但佑爵依舊無法否認,穆槿寧陪伴著他的時候,他可以更加安心,彷彿是吞下一顆安神的藥丸,他不必被自己的心結操控著失去方向。
她低頭,捧著手中的那些桂花,輕輕地嗅聞,哪怕並沒有少女姿態的嬌羞,她垂眸的時候,衣衫飄飄,粉唇輕抿,唇角無聲上揚,一抹輕笑,也足以迷惑他的心。
“桂花這麼香,若是本殿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