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床,竟是一張木頭床,床上鋪著厚厚的棕櫚墊子,不硬不軟,非常舒適。
而這張舒適的床,卻並不是這個房間裡唯一的傢俱。
我忽然發現,這個房間也很特別。
四周的牆壁上,貼著古典桌布,一些看上去並不嶄新的傢俱。卻顯得非常別緻。
在一張靠牆的木桌上,竟還擺著一些相架。
相架裡,當然是一些照片。
而那些照片,卻看起來都已有些年頭,大多都是些黑白的相片。早已老舊發黃了。
另一側,是一扇窗子。
那溫暖的陽光,正是從窗子外照進來的。
我特意眯起了眼睛,去看那扇窗子。
窗子也是木框的,玻璃乾淨,透明。
窗外。一顆巨大的梧桐樹下,一條小河,一片田野。
鳥兒在樹上,小河從田野中淌過。
我忽然發現,窗外的一切。好像都是真實的,那陽光,也是真實的。
難道,我已經離開了那個房間,那個四處都是白色的封閉房間。
我發現自己還很虛弱,虛弱到就連坐起來也非常吃力。
不過,我總算還是坐了起來。
頭,還有些痛。但是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痛。
床頭邊的小櫃子上,放著一杯清水。
杯子下面,壓著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請喝水。
我這才感覺到自己口乾舌燥。便想也不想的拿起那個杯子,將水一飲而盡。
我發誓,我還從來沒有喝過這麼甘甜的一杯清水。
它彷彿已洗淨了我的心靈,滋潤了我的靈魂,我感覺,自己彷彿已經因為這杯清水。而忽然得到了一次新生。
這種感覺,真的是太奇怪了。
同時。我的體力彷彿也恢復了不少。
我端著這個杯子,尋思了好一會兒。
也許。這杯水,並不只是一杯清水而已。
當我放下杯子,目光便已經落在了一道門上。
房間,當然有門。
沒有門,我又怎麼可能進來。
但是能進來,卻未必能夠出去。
那是一道木頭門,木頭門是關著的,於是我站起身,走向了木頭門。
站在門前,我彷彿又感覺到了一股壓力。
門,為什麼總是鎖著的?
這世界上,又到底是誰發明了鎖?
鎖,到底是為了防止別人進入,還是為了要防止自己出去?
這個發明,豈非正是人類最大的悲哀?
不過,我卻忽然發現,這道木門之上,卻好像根本就沒有一把鎖。
門,果然沒鎖。
當我推動它的時候,它便開啟了一條縫隙。
縫隙開啟,一陣清風便擠了進來。
它拂過我的長袍,拂過我的臉龐。
清風之中,泥土醇,草木香,已在瞬間便充斥了整個房間。
這到底是哪裡?
我真的以為自己是在夢裡。
門被全部推開了。
一片田園風光。
平坦的草原,盡頭一片青山。
一條木籬笆,一個小院子,一條小河通往遠方。
我已邁步走出了那道木門。
木門外,木板地,清風之中,卻忽然傳來輕輕的聲音。
那聲音,就在房屋拐角後,“吱嘎”的響著,緩慢,清晰。
我循聲而去,慢慢的光著腳走在木板地上,沒敢發出一絲動靜。
但是當我繞過屋角,卻忽然明白了那聲音來自哪裡。
一把藤條搖椅,正在清風之中輕輕的搖晃著。
搖椅當然不是自己在搖,搖椅上,正臥著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
那老人背對著我,似是已經睡著了。
但是當我正愣在屋角處觀察他的時候,他卻忽然不動聲色的說了句話。
“你醒了?”
我一驚。
但是那句話,卻明明是對我說的。
他的聲音很純淨,竟像是那杯清水一般純淨。
我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嗯,我醒了。”
“過來坐吧。”
他依然躺在搖椅上,輕輕的搖晃著,身體卻沒有動彈一下。
我只好看了看左右,似是這裡現在,只有我和他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