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慕容雲崢指著對面的椅子。
陳至漢坐下來,發現了慕容雲崢臉色的凝重。
慕容雲崢手裡把玩著金筆:“李松林的兒子是不是叫佟傑?”
“你問他做什麼?”陳至漢有些提心吊膽的。
“若瀾告訴我,你幫一個叫佟傑擺平了一些事,”慕容雲崢靠在椅背上:“你什麼時候也認識道上的人了?”
陳至漢心裡咯噔一下,是的,面對慕容雲崢,他是有些心虛的,不過,根據他這段日子的觀察,慕容雲崢應該不知道自己對慕容若瀾下藥的事,否則依他的個性,會這樣輕易放過自?慕容若瀾處處對他的迴避讓他知道,她肯定知道了這件事,但是,可能是礙於某些原因,所以不敢告訴慕容雲崢,這樣一猜測,他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主要是看那孩子太可憐了,所以我才幫了他一把。”
慕容雲崢沒有放過陳至漢的任何一個表情:“那些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我怎麼會做那種事?”陳至漢的心提到嗓子眼了,於是辯解道。
“至漢,上次我已經清楚的告訴你,李松林是李松林,他的事,跟他的家人沒有關係,你不能將他的事交諸在他的孩子身上… …”
陳至漢不語了,他知道,慕容雲崢若沒有十足的把握,肯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如果在慕容雲崢面前狡辯,那麼,下場肯定會很慘。
“我不希望有下次!”慕容雲崢將金筆扔進竹筒,頗為嚴厲的說著:“你派人,替李松林的父母申請政府救濟金,然後,我出資,以匿名的方式資助佟傑上學。”
陳至漢臉色尷尬的點頭:“是。”
“你出去吧!”慕容雲崢不悅的說著。
陳至漢站了起來,往門口而去,心底忿忿然,可是,手剛碰到玻璃門,卻聽見慕容雲崢的聲音:“至漢!”他駐足卻沒有回頭。
“孩子真的是無辜的。”慕容雲崢重申:“雖然李松林可恨,不過,我們卻不能違揹我們做事的原則,雖然我知道那次在北京,你也受了不少的苦,可是——”
“雲少,我知道了。”陳至漢生硬的打斷慕容雲崢的話,仍舊沒有回頭,他的臉色嚇人的難看,推開玻璃門,走了出去。
玻璃門合在一起,有些輕微的晃動,慕容雲崢輕嘆著搖搖頭,不過,他來不及多想,因為他的手機響了。
“阿皓!”看到來電顯示上的名字,慕容雲崢在接通電話那一剎那說著。
“是我。”陳皓拿著手機,看著堆在客廳裡的行李,心底在猶豫著,要不要將下藥的事情告訴他:“雲少——”
“你有事要告訴我?”這麼多年的死黨,慕容雲崢是極了解陳皓的。
陳皓的目光落在正在關窗戶的元麗穎身上,終究還是止住了已到喉嚨的話:“我馬上要去日本,就是給你說一聲。”
慕容雲崢有些疑惑,猜陳皓打電話的目的應該不止於此:“咱們誰跟誰,有什麼,直說吧!”
“呵。”他這樣一說,倒讓陳皓更是將話壓在了心底:“我和麗穎一起去,最快要明年春天才能回來了。”
“你小子,什麼時候往日本發展了?”慕容雲崢開起了玩笑。
“是麗穎去公幹,我陪著。”陳皓說著。
“你們都已經結婚了,怎麼,還怕麗穎飛了不成?”慕容雲崢笑嘻嘻的說著。
“你不怕若瀾飛了?”陳皓反倒將他一軍。
若瀾飛了?慕容雲崢倒有些驚心,不過語氣泰然自若:“我會把她看得緊緊的,讓她沒有機會飛。”
陳皓吸了一口氣:“若瀾單純,你可真得把她看緊點,別讓有心之人有可趁之機。”作為兄弟,他的忠告只能這樣了。
慕容雲崢倒意外他說的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提醒你,我可不希望再發生上回‘鴻門宴’的事情了。”陳皓舊事重提,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說:“雲少,若瀾也是我妹妹,我這個當哥哥的可不想看見她受委屈。”
“再不走,趕不上飛機了。”元麗穎拎著自己的包往門口走去,邊催促著陳皓。
不待慕容雲崢說什麼,陳皓只得勿勿道別:“我趕時間,以後再聊。”
電話那端響來嘟嘟嘟的斷線聲,慕容雲崢搖搖頭放下了電話,不過,陳皓的話倒真讓他有些擔心,因為他了解,陳皓精明幹練,是不會平白無故說這些話的,不過,陳皓的擔心似乎有點多餘,因為,他是不會再讓慕容若瀾受到任何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