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多嘴,免得讓人心煩。”
他嫌棄的眼神、無情的字句將她釘在原地,直到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傳進耳中,仍然無法動彈。
心,則是徹徹底底被凍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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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黑漆漆,沒有開啟任何一盞燈。
就是窗外的霓虹閃爍,窗前那具肌膚泛著古銅色澤的精壯身軀乍看之下,如一頭行動敏捷且優雅的豹一般,雖然沒有任何動作,但其週週還氤氳著一股極其危險而令人不敢隨意靠近的氛圍。
許久,男人只是抽著手中的煙,完美的五官沒有任何表情,但從他抽菸時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他似乎正被某種情緒困擾著。
“擎哥……”見鄭擎似是篤定不先開口說話了,已經來到鄭擎房間好一陣子的範雅萱忍不住開口。
“你最近很忙?怎麼這麼晚回來?”
“工作。”
鄭擎好歹肯應聲,範雅萱大著膽子走向他,小鳥依人地斜倚在他肩旁,輕聲細語地說道:“工作?爸爸的企業你幾乎全丟給莫言去打理了,你在忙你自己接下的case嗎?”
鄭擎不語,她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這家公司給你的酬比起你接的其他case並不算優渥,你又何必把自己累成這樣?”
鄭擎煩躁地將頭髮往後一撥。“我說過我累了嗎?”他最討厭她這種一步步向前逼近的試探,那令他覺得自己的隱私權被嚴重侵犯了。
鄭擎冷淡不耐的口氣,讓敏感的雅萱輕易地察覺他話中顯而易見的責難。
那讓人也的面子有些掛不住,個性中的尖銳也開始掩抑不住。
“我只是覺得你大可不必那麼累嘛,這一年多來,你又不是沒賺到錢?再說,我爸並沒有偏心啊,他不也留了不少財產給你嗎?光靠那些利息,你就可以無憂無慮過一輩子,何必累成那樣?”
“有沒有錢是一回事,拿一分錢總要盡一分力。”鄭擎越是不悅,回答就越是簡單。
他根本不願多說什麼。
“真的嗎?”她斜睨他。“你確定不是因為那個叫程若彤的女人,所以才特別認真?”
一個揮手,他將靠在身上的範雅萱甩了開來,嚴厲的眼神毫不留情地掃向她。“範雅萱,你是不是又偷翻我的手記本了?”
否則,她怎麼會知道他這一次是受僱於若彤的程氏企業?
範雅萱的身體微顫,眼眶立刻戲劇性在泛紅。
“幹麼對人家那麼兇啦,當初你勸人家去開刀的時候,是怎麼哄人家的?是你自己說不管怎麼樣,你都會好好照顧人家,人家才肯答應去動換心手術的。”
“你的手術成功了,不是嗎?你明明可以有自己的生活,為什麼一定要將自己侷限在我的左右,造成彼此的負擔?”
範雅萱大口將悶氣往肚子裡吞,忙不迭地又上前勾住他的手臂。
她微喘著道:“想當初你得知我爸為了你媽,把我一個人丟在臺灣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副冷漠無情的態度。”
鄭擎被她血蛭似吸附在他身上的病態,搞得快要耐性盡失了。
“沒錯!當時的你既蒼白又孱弱,當時的你患有先天性以及病,當時的你的確很可憐、很需要照顧,但你忘了嗎?你的父親花上一大筆錢,在加拿大給你請了最高明的醫師,現在你胸口已經跳動著一顆完好的心臟,醫生說過你完全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了,不是嗎?”
“誰說的?”她固執地反駁他。“我胸口跳動的依然是別人的心臟,我依然是跟別人不一樣的!是你自己承諾過要好好照顧我,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
範雅萱似雪般瑩白的臉頰,因激動而泛起異樣的潮紅,黑眸朝他迸射出強烈不滿的光芒。
她平靜的語氣中帶著真切地怒意。“如果早知道會這樣,當初我就寧願不要換心,我甘心一輩子當個心臟病患者,就不會讓你此時此刻有我藉口不實現你的諾言。”
“範雅萱,你瘋了嗎?”鄭擎停下腳步不可思議地望著她,不敢相信他這個名義上的妹妹如此病態。
“我才沒瘋,瘋的是你——”
她的眸子迸射著瘋狂的嫉妒,冷靜地反撲道:“當初是她把你騙得團團轉,你居然還為了她接下這個爛case,如果只是接case也就算了,但是我看你對她根本舊情難忘,我真不敢相信你這麼沒人格,竟然能輕易原諒這種賤女人!”
她的話如一根根的針,全都刺在鄭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