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也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轉身就走,可是才走了沒兩步,他就又回過了頭,這一次,口氣更衝了……
“你給我快點,別磨蹭!惹怒了老爺子,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抿了抿嘴,鬱涼晚很無辜,根本連什麼狀況都摸不清,卻也不願意多問,反正這牧宅子裡的人,除了牧子正,沒有一個精神正常的,時不時就能抽風……
不,不對,其實牧子正,才是最不正常的!活脫脫一個從精神病院裡出來的臭大叔!
可是怎麼辦,她就是喜歡黏著他,他要是不理她了,她會傷心而死的……
暗歎一口氣,下了床,鬱涼晚跟隨在牧赫遠的身後,亦步亦趨,神情淡然,和方才判若兩人,更與在牧子正面前那個活潑的小女娃娃,截然相反。
步入客廳,見整個牧家,除了牧子正,幾乎都在場,鬱涼晚有些詫然,尤其在與牧笛雲那幸災樂禍的視線相碰撞之後,她的心底,有幾縷不安,隱隱滋生……
蹙了蹙眉,迎著所有人那或仇視、或譏笑的眼神,鬱涼晚踱步來到了牧仲良面前,站立,身軀筆直,面色平靜。
“奶奶。”
其他的人,權當看不見,鬱涼晚只啟唇喚了杜瑩一聲,而後便保持著在牧家一貫的品性——靜悄悄。
杜瑩出身名門,骨子裡自有一份優越感,雖然平常話很少,態度比較淡,可她是牧子正的母親,鬱涼晚自是會對她多一分尊重,而且在牧家,除了牧子正之外,也就她對她好點了……
“你給我跪下!”
坐在沙發上,杵著柺杖,緊緊盯了鬱涼晚幾眼,牧仲良忽而開口,嚴厲無比!
這丫頭自從三年前來到牧家,除了牧子正和杜瑩之外,就沒有叫過其他任何一個人,連他這個爺爺都沒有叫過……
雖然她平常在家都很乖,不惹事也不說話,很安靜,可牧仲良是個多精的人,他怎麼會看不透她的這份淡漠只不過是表象而已?他又豈會不知道,她這樣乖巧淡然,只不過是為了保護她自己罷了!
可是都到現在這種地步了,她竟然還好意思給他裝!?她竟然還有臉皮頂著那副會騙人的乖巧面容站在他面前?!
牧仲良是一家之主,表情一直都很嚴肅,不苟言笑的,而且脾氣很差,一丁點小事就會吹鬍子瞪眼睛的,很兇,牧家幾乎人人都怕他,尤其此刻,他只不過是簡單一喝,那吼聲,呵,中氣十足的,怒氣氤氳,就像是雄獅在怒吼,很是恐怖,著實是有些嚇人了……
可鬱涼晚卻不怕,至少現在不怕,就算她在牧家活的卑微,什麼都不多言,可也不代表她會向他,卑躬屈膝!
“為什麼?”
嬌小的身軀站立的極為筆直,腰桿也挺得直直的,鬱涼晚淡淡啟唇,輕飄飄的問著話,傳進眾人的耳中,當真是有些不敢置信了……
喲呵,這柔柔弱弱的卑賤小雜草,竟然不僅沒有嚇到發抖,甚至還敢出言反駁老爺子?
當真是不要命了!也當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為什麼?你竟然還有臉問為什麼?!”
雙手杵著柺杖,“咚咚咚”的敲打著地板,不得不說,牧仲良的氣性也真是夠大的,鬱涼晚也只不過是追問個原因而已,這也不算為過吧?
他竟然就氣的連鬍子都要豎起來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鬱涼晚是做了何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呢……!
“你說,你自己說,你昨晚去哪了?都幹了些什麼?竟然到今晚才回家!打你電話也打不通!你到底都在外面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啊!?”
心一沉,一提及昨晚,鬱涼晚的臉色,就悄然變了變。
原來,他問的,竟然是有關於昨晚的事情……
昨晚,昨晚她和牧子正在一起,做了男女之間愛做的事情,還不止一次!只是,這萬萬是不可告知於牧仲良的。
可是他這樣問,口氣還這麼差,看起來好生氣好失望,甚至還氣的迫她下跪,難道,難道他是知道些什麼了?
內心深處焦灼萬分,鬱涼晚實在摸不透,牧仲良到底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可是又絕對什麼都不能表現,她不傻,才不會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主動招了,雖然她此刻確實有些……做賊心虛。
“我成年了,在外面住一晚,不算犯法吧?”
竭力按捺住心慌錯亂,鬱涼晚避重就輕的回答著,語氣依舊很輕淡,表情也和先前一樣的平靜,讓在場之人,什麼端倪都看不出來。
可是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