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邪轉動了幾下手中的鴻儒筆,將《白丁》收入了劍靈鐲中,和聲道:
“還請通告烏堡堡主,魔界震邪皇,蘇若邪求見!”
蘇若邪的話語間,字字珠局,猶如玉珠落盤般清脆,自信、從容、和煦,讓八名家衛渾身一顫,一時竟然呆在原地,有一名比較機靈的家衛回過神來,忙道:
“請進請進,小的這就去通報堡主。”
蘇若邪淡然一笑,踏入了烏堡,華惜緊隨其後,所見到的烏堡中人,一個個精神面貌都並不是太好,蘇若邪也體會到了,家道中落後引起一些連鎖反應,蘇若邪這一路上要學的就是人情世故。
在蘇若邪帶著華惜踏入烏堡的那一刻,四周已經投來了烏堡中人的目光,這些目光先是由迷茫,轉為愕然,繼而彷彿想起什麼,轉化成震驚!
每個人身上的慵懶,低沉一掃而空,一個個好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差點沒跳了起來,只是這興奮中夾雜著恐懼。
他們認出了蘇若邪就是當日得到定神珠的人,他們也知道這個蘇若邪‘拐走’烏堡的少主雪卿兒,如今這蘇若邪來到這烏堡,這代表著什麼呢?
失去陰陽雙刃的烏堡,地位在閻家皇朝一落千丈,已經到了無人問津的地步了,如今這一位烏家公認的姑爺回來了,是不是會給烏堡帶來轉機呢?蘇若邪現在的身份是魔界的四皇之一,震邪皇,也許會給烏堡帶來災難也不一定!
無數人開始在不斷的揣測蘇若邪的來意,蘇若邪卻不知道他們心中居然還有那麼多的想法。
蘇若邪並沒有理會烏堡上下的目光,而是自己看著烏堡裡面這已經逐漸開始凋零的生機,自己的出現好像迴光返照一樣,讓蘇若邪心中不由得一陣嘆息:
“看來烏堡的沒落,跟我有很大的關係啊。”
蘇若邪終於也知道了,人情世故這四個字有多大的力量,從這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就知道,烏堡會淪落至今,是跟他有很大的關係的。
如果他不殺死閻天,華妃就不會讓雪卿兒陪葬,烏老癲不想讓雪卿兒死,便讓雪卿兒帶著陰陽雙刃去投靠蘇若邪,這一些都是因果迴圈。
華惜多多少少也聽過蘇若邪跟烏堡少主雪卿兒那一點風言風語,只是她並不放在心上,今日來到烏堡看到烏堡上下看待蘇若邪的目光,當即心中便有了自己的一些認知。
“蘇公子,我們烏老堡主有請!”剛才那名在門口的家衛興沖沖地趕到了蘇若邪的面前,十分的恭敬。
“嗯,有勞帶路。”蘇若邪點頭微笑。
在那家衛的帶領之下,蘇若邪與華惜來到了一處花廳,這花廳極為精緻,只是在這花廳的奇花異草都已經有些枯萎的跡象了,華惜一向愛護生命,看到這些奇花異草此時已經危在旦夕,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開始施展出自己的手段,將這些奇花異草,一點一滴的治療,幫它們恢復生機。
“呵呵,華姑娘有心了。”烏老癲走花廳側門走了出來,看到華惜正在為這些已經沒什麼人去料理的盆栽恢復生機,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
“見過烏老先生!”蘇若邪與華惜兩個人同時朝著烏老癲行了一禮。
烏老癲手中拿著鐵杵,咚咚咚的在地板上敲擊了幾下,四周的下人便已經退得乾乾淨淨了,樂呵呵地笑道:
“兩位光臨寒舍,不知有何事?”
蘇若邪看著臉上的皺紋越加密集的烏老癲,便知道這段時間來,烏老癲承受了多大的壓力,一個已經行將就木的老人還要揹負起一個這麼大家族,委實不容易,當即道:
“卿兒很好,請烏老先生不必掛心,我來到烏堡也只是想看看您老人家。”
見蘇若邪此時氣質大變,看起來好像一個修養極高的大儒,舉手投足之間,王氣逼人,卻語氣恭敬,烏老癲不由得嘆息了一聲,道:
“卿兒好就好,這孩子自打小時候就被我給寵壞了,應該沒有給蘇公子增添麻煩吧?”
“自然不會,有句話,蘇某不知當講不當講。”蘇若邪拱手道。
“說就是。”烏老癲看向了蘇若邪,道。
“今日來到烏堡,見烏堡上下精神渙散,比起數月前,天差地別,難道這跟卿兒的離開有很大的關係麼?”蘇若邪看著臉色變幻不定的烏老癲,道。
“我烏堡在近百年來,每況愈下,有今日下場不足為奇,重要的是還有卿兒這一條血脈,讓我陰陽家得以傳承下去,我這個老傢伙,也只能頂得住一天是一天了,希望蘇公子善待卿兒那孩子,我們這些老的,自有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