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土地一點都不堅實，讓她站不穩。
她想站起來，想走到吳十方的屍體面前。
可是哭到最後她才發現，她一直在爬過去。
她的力氣已經在與武舞的搏殺中用完。
她的身上是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傷。
血不停地從那些傷口處往外流。
吳十方的死，讓吳九笛最後一點堅定的希望都消失了。
她再也沒有一絲能站起來的力量。
她崩潰的大哭，其中還夾雜著瘋狂的尖叫。
但是她沒有一秒是停下來的，她不停地爬往吳十方。
她口中一會喃喃的叫著吳十方的名字，一會尖叫著葉言的名字。
吳九笛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幕幕的往事。
那是她十四歲的生日。
那是冬天。
家裡的長輩都喜歡她，因為她的天賦僅次於吳十方，是家族的希望。
可是家裡的幾十個小孩，都不喜歡她。
認為她高傲，認為她有公主病，認為她以自我為中心。
只知道以自我為中心的吳九笛，當然不會去主動與那些小孩玩。
吳家的每個小孩都不喜歡她。
小時候唯一對她表示好感的小孩，偏偏是吳十方。
那個家族中唯一一個天賦在她之上的吳十方。
小時候，一直纏著吳九笛的吳十方天天被她欺負。
等到吳十方長大一點，也有了些脾氣，也就不再天天當吳九笛的跟屁蟲，對她冷淡起來。
於是吳九笛十四歲的生日，在吃完客氣的生日宴後，變得無比的孤獨起來。
十三歲生日的時候，小孩們吃完飯都是故意氣吳九笛似的，馬上消失的沒了煙，只有吳十方在一邊陪著吳九笛。
可是十四歲的時候，唯一的吳十方都不見了。
吳九笛那晚居然覺得無比的傷心，那是她長那麼大以來，第一次如此的傷心。
從那以後，吳九笛不僅不給吳十方好臉『色』看，還經常跟他對著幹，在大家的面前挖苦他。
可是高傲的吳十方、對其他人一向不客氣的吳十方，居然一次都沒有與吳九笛較過真。
吳十方不當吳九笛的跟屁蟲之後，也不與家族中的其他孩子玩。
於是吳家的院子中，不是吳九笛一個人被孤立，陪她一起形影單隻的，還有吳十方。
只是兩人也幾乎沒有交流，一個在這邊，一個在那邊。
吳九笛現在想起這些往事，才知道，吳十方究竟對她有多麼的特殊，多麼的重要。
即使在青春期，兩人在故意賭氣，誰都不理誰。
可是吳九笛記得清清楚楚，童年，小時候，她的身後一直跟著一個長相清秀、溫溫柔柔的小男孩。
這個小男孩以前還說過：“九笛姐姐，我不當天賦第一了，我讓給你好不好，你也不要生我的氣了，對我溫柔一點嘛。”
吳九笛終於到了吳十方的身邊。
現在她想放下那些自尊對他好一點，已經來不及了。
她能觸『摸』到的，只有吳十方溫熱的血『液』，以及還沒有涼透的身體。
吳九笛不相信，她把手放在吳十方的鼻子面前。
沒有氣。
放在吳十方的脖子旁，脈搏沒有跳動。
吳九笛更加瘋狂的哭了起來。
她想殺就在面前的葉言，打葉言，可是卻沒有一絲力氣。
所有人都不能消化面前的情況，即使是武舞他們。
那些一直沒有參戰的人終於反應過來。
他們的語氣中，帶著前所未有的震驚和恐懼。
“臥槽！！！吳十方死了！！！葉言把吳十方殺了！！！”
“這可能嗎？？”
“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吳十方這麼強，居然就這樣被葉言殺了？？”
“就是沒有進化力量，憑吳十方普通人的實力，他也是佼佼者啊！他可是從小就受到嚴苛的訓練，怎麼可能在普通人的狀態下輸給葉言！！”
“不對...吳十方已經死了，可是我們的進化力量，怎麼還沒喲回來？？”
“對啊！！怎麼回事？他都死了，難道我們的進化力量就回不來了嗎？”
“臥槽！什麼情況啊！難道要我再從一星進化者奮鬥嗎！臥槽尼瑪！”
“老子的職業也不算數了？？我真是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