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已接著道:「但是殿下,黑甲騎兵團比我們預想的早到兩天,我方已沒有任何時間上的優勢。況且,丘陵或許能限制普通軍隊,但對黑甲騎兵作用卻不大,我們同樣不具備地形優勢。」
「所以……」卡達夫最後道:「就算是伏擊,我們也佔不了任何便宜。」
他的話,引來其他軍官紛紛點頭。
這兩人一搭一和,立時把達斯說得啞口無言。論起行軍打仗,達斯在他們面前確實沒有任何發言資格。
達斯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好半晌,他才洩氣的道:「那你們覺得,我現在應該怎麼做呢?」
卡達夫和麥斯納對看一眼,兩人眼中都露出「不出所料」的神色。顯然,他們早認定達斯最後會屈服。
卡達夫道:「屬下認為,最好的辦法是立刻派人向品塔特將軍示警,讓他有所防範,這樣黑甲騎兵團就會知難而退。如果他們繼續前進的話,我們可以在他們和品塔特將軍交戰時,從背後襲擊,這樣也許就能擊敗他們。」
麥斯納也點頭道:「總之,任何正面與他們衝突的想法,都是不明智的。」
不得不說,兩人的建議是非常中肯的,特別是在面對黑甲騎兵團這樣的強大對手時,避開對方的鋒芒是最好的辦法。
反正只要破壞他們偷襲品塔特的陰謀,就沒有任何人能指責達斯沒有善盡職責,這也是最保險,同時也最安穩的方法。
然而達斯年輕氣盛,縱然知道這是最穩妥的辦法,卻也心有不甘。畢竟,他實在難以接受這麼一個能證明自己的最好機會,就這樣從眼前溜走。
但論起軍略,在這些經驗豐富的職業軍人面前,達斯就和小學生無異,幾乎沒有辯駁的資格。就算他想拿出王子的權威,強行讓他們聽令,也實在沒任何的底氣。
所以,在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下,堂堂迪拿爾王國的三王子,竟漲紅了臉僵在那裡,顯得頗為狼狽。
一旁的索爾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了。他很明白達斯的心情,如果今天他真的照做,也許不會發生任何問題,但對達斯自己的信心,卻將是極為沉重的打擊,而且今後恐怕再也無法有效的指揮這些部下了。
畢竟,在這些桀驁的軍人眼中,達斯充其量只是個靠父王權威上位的菜鳥。若在和平時期,他們自然會恭敬有加,可現在是戰時,這些人哪肯把性命交在這樣一個毫無實際功績的人手裡。
要是無法在這場戰爭中爭得一席之地,達斯這個王子今後恐怕真會過得鬱悶無比了。
心裡暗歎一聲,索爾終於開口了:「對不起,容我多嘴,我們得到的命令是牽制敵人的行動,為品塔特將軍爭取時間,就這樣放黑甲騎兵團過去好嗎?」
照道理,在這種軍事會議上,索爾這個小領主是沒有說話的權利,他甚至沒有列席的資格。然而奇怪的是,對他出現在這裡,幾乎所有軍官都採取了默許的態度,甚至他這時突然插話,也沒人出言反對。
在北方軍團方面看來,索爾曾和蓋因一起奪取迪維吉城堡,此事傳遍天下,為兩人贏得極大的聲譽。所以不知不覺中,北方軍方面的將士們,就將索爾看成是蓋因一系,同時也是自己這一掛的了。
而對王都守備軍的人來說,索爾貴為侯爵,得到羅貝爾國王的器重,又是達斯的好友,他在這裡自然不會有人說什麼。
況且索爾協助野蠻人擊敗獸人,化解了迪拿爾北方邊境最大的危機,等於間接救了這些駐守斷劍峽要塞的王都守備軍一命,全軍上下對他也頗有好感。
對這些直來直去的軍人們來說,戰場上實實在在的功績比什麼都實際,因此索爾雖跟軍界毫無瓜葛,卻比達斯這個王子更贏得他們的尊重。
所以對索爾的突然插話,這些軍官們都顯得非常客氣。
卡達夫耐心的解釋道:「索爾大人,並非我們貪生怕死,但從目前的實力對比來看,與黑甲騎兵團正面為敵,只會讓士兵們白白的送命罷了。」
麥斯納也道:「因此,採取穩妥的應對手段才是上策,只要品塔特將軍有所防範,敵人的詭計就不能得逞。」
索爾伸指敲了敲額頭:「但如果他們根本不理會品塔特將軍,而是繞過魯爾領直接北上,進入我們毫無防備的北方領地,甚至繞道攻向王都,怎麼辦?」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悚然動容。
如果索爾所說的成為事實,迪拿爾北方各領恐怕立刻會陷入地獄之中。為了應對魯林的侵略,迪拿爾已經抽空了所有能調動的兵力,幾乎所有部隊都集結在奧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