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幾噸重的巨錘竟脫手而出,砸在了一旁的石壁上,石壁應聲而碎,向內塌了進去。
而米洛斯的咽部,也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小的傷口,雖然細小,卻足以致命,龐大的身軀就這樣倒了下去,地板竟也被壓的陷了下去。
張凌站在另一邊,白衣甚至沒有沾上血。
剛剛碎裂的牆壁中,竟忽又出現了無數的紅點,瑞克一怔,才意識到這只不過是些眼睛。然後就是一片血紅色揮過,伴著無數翅膀舞動的聲音。
“紅色的蝙蝠?”張凌皺了皺眉,側身閃過,而這些蝙蝠似乎也對他沒什麼興趣,徑直飛向了已停止呼吸的牛頭怪,貪婪地吮吸著每一滴可見的鮮血。
白色的身影窒了窒,身影一閃,已上到了三層。
張凌本以為這裡會有更多的魔物,可出乎意料的,這一層竟是空落落的,只在正中間,停放著一個巨大的棺木。
一個死人,需要這麼大的棺材麼?一個十幾米長的棺材?答案是不需要。
黑劍揮動,棺木從正中間爆成兩截。一片金光在眼前閃動,赫然是難以數盡的金銀。
但張凌卻對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也因此,他感到了身後那一陣勁風。
急轉過身,舉劍招架,“當”的一聲脆響,張凌連退了三步才穩住。
灰影一閃,又是一擊,瑞克手一抬,一道道冰牆憑空豎起,擋在了兩人之間。
“好,反,應。”對方停手了,響起一個沉悶的聲音,不帶分毫感情,似是死神在對一個將死的凡人作最後的審判。
張凌一揮劍,冰牆又化成了一灘水,以看清眼前的對手:也是一個木乃伊,外觀上唯一的區別在於他頭上戴了一個純金質的王冠。
但剛才的兩下交手中,瑞克已看出,他與一般木乃伊的區別絕不僅在此!
“你就是俄賽里斯王麼?”瑞克淡淡道,雙眼緊緊盯著對方的雙手。
一個城府極深的人,或者一卷厚厚的繃帶,可能會很簡單的掩蓋住敵意的表情,但動手前雙手肌肉的連帶反應是不可能藏的住的。
“不錯,正,是我。”俄賽里斯說話有些遲鈍,顯而易見是很久不說話了。
“我此來,是為了你的寶藏。”張凌不知是不懂得人情世故還是過於自信,竟直述來意。
“他的手腕,暴寬了一厘米。”張凌在心下默唸。
“他的手,上抬了四厘米,他要出手了。”他出手了,剎那間的爆發力,讓張凌幾乎覺得滿目盡是拳影,但越是快的招數,越是有破綻,因為出招的人有覺得的自信,自信沒有任何人能從自己的速度下找到破綻。
但張凌不是任何人,他的劍也非凡人之劍。
一道耀眼的黑色劍影閃過,直刺俄賽里斯肋下。
黑色的劍影,怎會是耀眼的?因為耀眼的不是劍光,而是劍氣。
空間,似乎被猝然撕裂,劍刃所向直處,竟似有一股狂暴的怒風掃過,老舊的地板,被劍氣激起,又在半空中變成了碎片。
劍氣之後,才是劍!俄賽里斯雙手疾收,後退一步,雙手合十,夾上了這一劍——伴著耀眼的火花和一聲似是金屬相碰的怪響,妖劍終於在俄賽里斯身前兩寸處停了下來。劍氣也隨之而止,隱隱間,似是有破碎的繃帶落了地。
“鏘”的一聲,張凌將劍抽回,可劍尚未收至身前,俄賽里斯已攻了過來,眨眼間,裹著繃帶的鐵拳已在身前,如此近的距離絕沒有再用劍回擊的可能。
張凌眼中似有藍光閃過,身上的白袍無風自鼓,“啪”的一聲,拳頭打在了白袍上,竟是一股清水爆散開來,而這一擊的力道也隨之卸掉七八分。再打進去幾分,卻又是一層堅硬如鐵的東西——冰!已沒了勁力的那隻拳頭,竟被凍了上面。
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俄賽里斯一時竟抽不出手,張凌淡漠地一笑,揮劍,橫斬。無法動彈的俄賽里斯被齊刷刷地斬為了兩截。
“只有這樣而已麼。”張凌的聲音裡帶著失望,轉身走向那一堆財寶,想看看是否有所謂的通向神界的鑰匙。但一個聲音又讓他邁出去的腳步生生地停了下來——
“不準動我的財寶!”還是那死氣沉沉略顯遲鈍的聲音,可笑,卻更可怕。
張凌轉回身,那兩段的俄賽里斯竟不知何時已合而為一。
緩緩步走了過來,雖然慢,卻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
“怎……怎麼會……”張凌向後縱出兩步,俄賽里斯也不追趕,只是一步步逼近著,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