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瓦奇諾森軍營的西門,一路往西五里的路程便是薩河鎮了。這幾天果勒剛境內的天氣好得出奇,高遠的天空澄澈的藍,幾朵飄動的雲也白得可愛,綿得讓人心醉。陽光柔和地照拂著大地,微風吹過,道路兩旁的綠茵原野如波浪般流動,發出“沙沙”的輕聲。
貪婪地嗅著淡淡的草木芳香,我心曠神怡。悶在寢帳裡好幾天,難得有這麼悠閒的漫遊機會。騎在馬上我哼著小曲,晃著馬鞭,心情放鬆之極。
七個女人也悠閒放鬆得很,她們穿著輕柔的織錦天衣,騎在馬上搖曳多姿,人比鮮花還嬌豔,神采比女神還飛揚。七張國色天香的嬌靨上充滿了幸福的光采。
倩笑嫣然,銀鈴的脆笑不時的響起。明眸善睞,顧盼生輝。七個女人彷彿是春日踏青擬或是在秋高氣爽的時節結伴野遊,神情歡快得象群不知愁的少女。
貪看著景緻,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來到了薩河鎮。
薩河鎮本是果勒剛重要的產糧區——塔西克大區西南最富庶的城鎮之一,可惜在安古比拉回兵加年三連堡之際被燒成白地。第一次夜襲之後,特納瓦便把軍中的大部分糧草轉移到這裡,並派了五千軍兵把守,統兵的是個叫魯斯的團長。
我們到時,接到通報的魯斯早帶著手下軍官在軍營的轅門外列隊等候。
遠遠見我們緩馬而來,轅門前的眾軍官單膝跪地,高聲道:“臣下恭迎公主殿下,親王殿下!”
輕輕一擺手,馬提前兩步,奈麗道:“起來吧,帶我們進去!”
跟著魯斯眾將穿過軍營,走了刻鐘時間,在寬闊的廣場前停住了馬。指著前面的一座尖頂小樓,魯斯道:“啟稟公主殿下、親王殿下,前面的樓捨本來是薩河鎮的議事廳和公共圖書館,在戰火中僥倖儲存下來。我們到鎮上以後把這裡修繕了一下,用來做伯爵大人巡查時的臨時居所。早上聽斥候報說二位殿下將駕臨薩河鎮,小人又派人把這裡打掃了一遍,條件簡陋了一些,請兩位殿下屈就。”
環視著面前花崗岩鋪成的廣場,幾塊僅剩基座石碑殘骸,不遠處的殘垣斷壁和那座帶著煙火燻烤痕跡的尖頂小樓,我深感戰火的無情。從眼前的燒燬的建築群可以看得出這城鎮昔日的繁華,如今卻全都成了歷史的陳跡。
都瑞娜看著眼前的廣場,凝神思索了一下道:“就在這廣場中央給我建個直徑二十納爾尺,深五納爾尺的池子,今天晚飯之前給我建好。”
魯斯躬身施禮,道:“是,臣下遵命。”
奈麗道:“好了,你們下去吧,趕緊把池子修好,不得延誤!”
魯斯和他的手下將官行了禮,退出很遠才上馬離去。
克金克施禮道:“臣下也先行告退了。”
奈麗道:“嗯,回去轉告伯爵大人,繼續挖掘屍體送過來,越多越好!”
克金克道:“是,臣下遵命。”
給我們行了大禮,克金克帶著親兵轉回去了。
那座尖頂小樓外部雖然煙熏火燎不甚美觀,內部到整潔得很,近三百平的一樓大廳佈置成議事廳的佈局,地中央的木製長條方桌旁圍著二十幾把椅子,桌椅木質很新,象是剛做成不久的樣子。大理石的地面不見一絲塵土,暖暖的柔和陽光從落地玻璃窗透過來,在地面投射出數條長長光帶,使得空曠室內有了生氣許多。大廳盡頭是個高大神臺,供奉的應該是十二主神中的一位或這個城鎮的保護神,只是雕像早已不知去向,留下半隻漢白玉基座的神臺和有些破損的祭壇。
沿著木製樓梯上了二樓,左右各有七八間房間,順手推開左手一間房間的房門,室內是幾排高高的書架,零散地還排著些桌椅。一連看過數間房間皆是如此,二樓這個圖書館到還真名副其實!一個城鎮的公共圖書館居然有如此豐富的藏書令我感到驚訝,看來要不是戰爭薩河鎮的居民是相當的安居樂業。
到了二樓右手第五間房間,書架和桌椅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鋪著月白緞床單的寬大木床,床上整齊的疊著繡花錦被和鴨絨枕頭。床頭壁鉤上掛著兩盞風燈,靠著左牆還有個木製衣櫥。看來這間房間是特納瓦伯爵到薩河鎮巡查時的臨時寢室。
接下來的第六、七、八三間房間裡床被齊全,卻簡單粗陋了許多,想來是給特納瓦的屬下或親兵準備的房間。
順著二樓右側盡頭處的樓梯上去,三樓是個鐘樓。一人多高,兩個人合抱粗的黑鐵大鐘仍在。在三樓的平臺上能俯視整個薩河鎮的全貌,街道井然,房舍殘跡錯落有秩,如果不是毀於戰火,薩河鎮將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