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姐姐,尊長做的不代表我,我依舊要好好報答您的。”
夜曦原本心情有些悶,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好,我等著。”
“我記得先生說你們族中的兄弟眾多,難道你們的家族全都是醫者?”
寧虞點了點頭,“不錯。”
“你的家族全都姓從?每人都有一枚血玉?”
寧虞訝然,半晌才正色道,“夜姐姐,你救了我的性命,尊長又很信任你,我才能和你說接下來的事情,但你能保證絕不對任何人說起嗎?”
夜曦點了點頭。
寧虞這才接著道“我們家族姓穆,而且那紅蓮血玉墜只有尊長才有,穆家族人見了那血玉必須滿足持有玉墜那人的要求,從前巫族沒有分裂的時候,不只是穆家,就連用毒的墨家,掌控巫蠱二術的羅家都會聽令於紅蓮血玉墜,但眼下,巫族四分五裂,各家便只聽從各家的血玉墜子行事了。”
寧虞的話資訊量太大,夜曦反應了許久才理解其中的意思。
原來從憫生的家族是穆家,而像他這樣的家族還有兩個,一個是墨家,一個是羅家。
南疆巫族,似乎更為神秘。
夜曦隨口問道,“穆家?那先生為何喚作從憫生?”
“那是尊長在外界的名字,我們家族的醫術很好,又不想和王公貴族打交道,所以才隱姓埋名地這裡生活。”
夜曦忽然想到了宋憫卿,無意間提起,“原來如此,那你們族中‘憫’字起名的人很多嗎?”
“不是很多,只是尊長那一輩名中帶‘憫’字。”
“我先前在清靈寺接受過無念尼師的救助,她俗家姓名宋憫卿,難道也是穆家人?”
寧虞聞言面色緊張地看著夜曦,沒有否定,也沒有承認。
過了一會兒,寧虞忽然跪在了夜曦面前,“夜姐姐,你救我性命,我視你為親友,才會如此有問必答,坦誠相告,但今日之事,你自己知曉便可,旁人萬萬不可提及,否則於我族便是滅頂之災。”
夜曦立即單膝跪地,扶寧虞起來,“你先起來”
“你若不答應,寧虞便長跪不起。”
“好,我答應你,誰也不說,就是死也不說。”
寧虞這才從地上起身,端正肅立,“夜姐姐,無念尼師已被我族開除了族籍,她的事也成了我族禁忌,禁止談論,否則一樣開除族籍,寧虞真的不能說。”
這其中定然大有文章,但卻與她沒有太大的干係,何必深究。
夜曦輕拍他的胳膊,“我自不會讓你為難,你後背的傷還沒好利索,快回去吧,我的帳篷在西南角,你若想尋我,去那裡便是。”
“好。”
夜曦回到帳篷,便躺在了床上,她很累,本以為會立即睡著,卻發現絲毫沒有睡意。
當一個人心中壓著太多困惑,疲憊和沉睡便完全成了兩個概念。
這時躺在床上回想在地宮裡的一切,她忽然覺得有些虛幻,似乎不曾真正存在一般。
她原本堅信自己想起的那些畫面,但此時她卻又有些搖擺不定。
先前俞慕白同她講了許多俞皇后的往事,也許,那只是她想象出來的場景呢?
她似乎又有些分不清現實與虛幻之間的界限了。
上次那大夫診治她曾癔症發作,地宮裡的記憶,也許全都是假的。
想到這裡,夜曦便不由得脊背發涼,不敢置信地用被子矇住了自己的頭。
夜曦在床上翻滾了一會兒,胡思亂想得腦子都有些乏了,這才昏睡過去。
待到醒來,已是夜間,迅速從床上爬起來,到蔣衡的帳篷去。
……
蔣衡在帳篷內處理這幾日整個受災地區的各項情況,以便寫成簡報送到宮裡。
外面卻忽然傳來通報聲,“將軍,淘沙堂從老闆求見。”
從憫生?
蔣衡沒跟他打過交道,只是有幾次到淘沙堂,親自帶蔣逸回府時曾打過照面。
不過雖然不熟,蔣衡卻知淘沙堂富可敵國,與朝臣勾結,甚至在宮中安插眼線。
這些蔣衡都知道,只不過是不涉及自身利益,並未在意罷了。
“進來”
蔣衡的話音剛落,便見一個身子魁梧的男子掀開了簾子,他認得,那是從憫生身邊的近衛,功夫極高,不在他之下。
從憫生進來後,貫眾便退了出去,守在外面。
從憫生朝蔣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