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發作,蹙起了眉頭,兩人卻全都坐得身子筆挺,剛正如松,從背後看來格外的相像。
蔣衡沉吟片刻,聲音清冷地問道,“為何要回來?”
蔣榮一拳砸在蔣衡左肩,“為什麼不回來,躲在暗處當縮頭烏龜,讓你小子一個人在這裡風光嗎?”
蔣衡嘆了一口氣,“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次定然十分兇險,讓你留在外面,是為了保住蔣家的根基。”
蔣榮伸出手指著夜空義憤填膺,“我們蔣家世代忠良,上無愧朝廷天子,下無愧黎民百姓,誰能撼動?”
蔣衡搖了搖頭,“這個朝廷是從根裡爛了,陛下容不下蔣家,又有奸佞在側,再加上西蜀的人對蔣家虎視眈眈,內憂外患,就算蔣家沒有罪,這些勢力也會給蔣家造出一個罪名。”
蔣榮聞言拳頭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怒罵了一聲,才道,“我蔣家百年世家,怎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蔣衡默了一會兒,才道,“盛極必衰,十幾年前蔣家便到了最興盛的時候,父親手握十萬重兵,深受百姓愛戴,將士追捧,甚至可以和朝廷抗衡,這些年父親韜光養晦,不過為蔣家延長了十年興盛而已。”
蔣榮忽然側身,怒目而視,“我不信,我不信我們蔣家會倒。北鎮戎狄,東抗倭寇,西征滅蜀,哪一件不是我蔣家祖祖輩輩用血汗成就的?沒有父親一生戎馬,何來他明帝的君臨天下?”
蔣衡面如寒霜地看著滿腔怒火的蔣榮,終是搖了搖頭,這世上人心易變,更何況是帝王之心。“兄長,你醉了。”說完看向蔣榮的親隨山奈,“把兄長扶回去。”
蔣衡從地上站起身,拂去塵埃,兀自走了。
蔣榮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指著蔣衡,口齒不清地喊道,“你回來,這酒還沒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