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羽去了晉王府,總算是過上了幾天舒心日子,無需守太多規矩,每日逍遙自在。
先前在聖垂山和結生借了藥仙,才得以順利接近明帝,事成之後,藥仙便自行跑出了包圍圈,被守在外圍的結生抱了回去,此番藥仙是最大功臣,殷羽還沒好好謝謝這位小祖宗和它的小主人。
昨兒聽說穆家的幾個小子都來了鄴城,想必是從憫生接過來的,殷羽在王府中日子過得雖舒坦,但難免寂寞,遂作男子打扮,拉著白拾去從憫生那裡尋熱鬧,但又不好空著手去。
白拾是名震江湖的神偷聖手,眼疾手快,耳力比殷羽還要好,自然是無人匹敵,兩人在從憫生的賭場空手套白狼玩了一會,便賺得盆滿缽滿,銀子太多根本拿不走,只得去櫃檯那兌換成銀票。
兩人見好就收,揣著幾千兩的銀票,去街上轉了轉買了些禮物,這才又回了淘沙堂,去敲對面從憫生的私人宅子。
來開門的小童見了殷羽,也沒說什麼,便直接放了他們二人進去。
殷羽憑著記憶,七彎八繞到了前廳,便見從憫生和幾個穆家小子正坐在廳前喝茶,似乎知道有人要來似的。
兩人方走過去,從憫生便指著殷羽同幾個小輩笑道,“你看,我說什麼來著,這丫頭準是去了咱家賭場賺夠了銀子,再買東西過來孝敬。狡詐,真是太狡詐了。”
幾個小輩看著殷羽和白拾兩人身上的大包小件,笑得很是春光明媚,寧虞立即起身,含著笑喚了一聲,“阿曦姐姐。”其他幾個也跟著叫,唯獨結生依舊坐在榻上,只看了她一眼,便算是打招呼了。
殷羽笑著點頭應了,和白拾把東西放下,笑道,“先生,這錢可是我和白拾憑本事賺的,沒有半分摻假,你可不能平白無故賴我們。”
“是是是,算你的本事。”從憫生望著白拾問道,“這位是?”
殷羽自是要介紹一番,“這個是我的生死兄弟,名叫白拾,絕對可靠,貿然帶人過來,先生不會怪罪吧。”
從憫生揉捻著腿上的衫子,“不會不會,年紀大了害怕寂寞,你們小輩多常來看看我才好。別拘束,把這兒當成家。”
白拾躬身行了禮,“久聞叢先生大名。”
從憫生隨意地擺了擺手,“無需多禮,坐,都坐。”
長尋望著白拾,沉吟道,“白拾?這名字好生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過了一會兒一拍大腿道,“啊,白拾,大盜白拾,專挑難偷的物件下手的大盜白拾,真的是你嗎?”
白拾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是在下。”
長尋聞言激動得從地上跳起來,“真的是你,太好了,在我心裡你可是神一樣的存在,今日竟然能夠親眼所見,當真是大幸。白大哥,你能不能教我兩手,最簡單的都成。”
偷盜是下三門的手藝,人人嗤之以鼻,白拾最喜歡有人讚歎他的技藝了,自然是很願意,“既然小兄弟願意學,又有何不可,不過,這偷盜的技藝最關鍵得要訣還是一個眼疾手快,出其不意。”白拾說著忽然一拉長尋的左胳膊,收回來時,手中便握著長尋的錢袋。
長尋驚詫地連續眨了好幾下眼睛才平復下來,“我什麼感覺都沒有,右側腰間的錢袋怎麼就到你手裡了,白大哥,你也忒神了。”
白拾淺淺一笑,“這些都是簡單的唬人小把戲,不外乎是聲東擊西,拉你的左臂是將你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左側腰身,之後在趁機拽下系在右側腰身的錢袋。”
幾個小輩嘖嘖稱奇,試了一下還是能夠被發現。
白拾笑道,“一來你們的動作不夠快,二來,我說了訣竅之後你們之間有所防備,這才沒法得手,偷盜之術最是要其不意,一個招數是不能同時在一個地方用兩次的。”
長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這樣,不行我再試試……”
白拾和幾個小輩玩得不亦樂乎,殷羽便坐下來和從憫生喝茶。
從憫生隨意看了一眼白拾,道,“能讓這樣的人跟隨左右,不是件容易的事,想必你於他有再造之恩吧。”
殷羽淺品了一口茶,笑著搖了搖頭,“無心插柳罷了,沒有先生說得那般厲害。”
從憫生盯著她看了許久,笑道,“恢復記憶之後還能來這裡看看,算你丫頭有良心。”
殷羽動作微僵,隨即把茶杯放在桌上,“先生好眼力,什麼事都逃不過您的眼睛。”
從憫生但笑不語。
殷羽接著道,“只是晚輩有一事不明,西蜀南疆的穆家和大齊聖垂山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