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經到了申時,就算現在開拔出發,也需得徹底天黑才能回到宮裡,再加上明帝餘毒未清,不宜顛簸,只好在皇陵過一夜,明日一早再回去。
殷羽和白拾被安排在了兩座臨近的帳篷裡,帳外有重兵把守。
宮女們奉旨給殷羽沐浴更衣,梳洗打扮。殷羽從前洗澡哪裡被人伺候過,極不習慣有人在旁邊圍觀,讓她們全都退了出去。
不多時,帳外傳來響動,禁軍朝蔣衡一拜,“將軍,公主在賬內沐浴,請您稍等。”
商陸早已將明帝帳篷發生的一切告知了蔣衡,故此對於殷羽身份的轉變並未有什麼吃驚,從她出現在這裡的那一刻,一切便已經註定。
得知她還能這般悠閒自在,蔣衡心中稍安,看來她暫時是真的沒事了,倒是他白白擔心一場。
以殷羽的耳朵怎會聽不出帳外的動靜,匆忙擦乾了身子,穿上準備好的衣服,讓人把浴桶撤下去。
蔣衡飲了那杯毒血,替她為明帝試藥,殷羽心中擔憂,縱使蔣衡不來,她也是要過去看看的,收拾好之後便命人讓蔣衡進來。
蔣衡進來時,便見殷羽披散著一頭溼漉漉的及腰長髮,白皙的面頰因為沐浴染上些許紅暈,眸子亦變得水汽盎然。
蔣衡眸子一暗,體內無端竄起一陣燥熱。
殷羽有些不自在,問道,“解藥起作用了嗎?你身體怎麼樣了?”
蔣衡自然是沒有大礙了,聞言卻故意不回答她,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殷羽心中有愧,終是要遷就一些他的,硬著頭皮走到他面前,去拉他的胳膊,把衣袖挽起,露出線條硬朗的手臂,面板光滑沒有絲毫潰爛跡象。接著又拉起他另一隻胳膊翻看,也沒有,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殷羽看著他冷淡的容顏,欲言又止,終究是道,“其他地方的面板有潰爛的症狀嗎?”
蔣衡冷冷地道,“自己看。”
殷羽氣結,“男女有別,你叫我怎麼看?”
蔣衡眼神凜冽地盯著她,“從前又不是沒看過。”
殷羽聞言忽然想起先前在靖西侯府給他擦身的事來,有些結巴地說,“那能……一樣嗎?”以前是心無雜念,侍女伺候公子,理所當然,現在他們倆什麼樣,他心裡沒點數嗎?
還是存心的?
兩人僵持著對視了一會兒,殷羽落敗,好吧,她又心軟了。
殷羽上前一步,手伸到蔣衡的腰帶處卻又有些僵住了,殷羽的身份還從未給任何一個男人寬衣解帶,這怎麼下得了手。
不過與其這麼耗著,倒不如動作麻利地早看完,早安心,殷羽硬著頭皮上,面頰上的紅暈不自覺深了些。
殷羽胳膊有些僵硬地解開蔣衡的衣帶,衣衫被揭開,堅實寬闊的胸膛當即暴露在空氣中,同時出現在她的眼前的還有那道新添的猙獰劍傷。
健美的胸膛固然很惹眼,但殷羽的視線卻瞬間被那道傷疤吸引了過去,不自覺伸出冰冷的指尖輕輕觸控,那深深的溝壑就像劃在她的心上,讓她的心底隱隱作痛。
這明顯是新添的傷,不出兩個月,算起來應是他們在江城分開之後的事。
殷羽的聲音明顯輕柔了三分,帶著疼惜,“這,是怎麼弄的?”
蔣衡則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什麼也沒說,面色依舊冷淡,落在她的身上的眸光卻異樣的灼熱。
縱然他什麼都沒說,殷羽卻有種感覺,這道劍傷和她有關,心中的疼痛便更甚了。
她檢查了一下他的胸前和後背都沒有出現面板潰爛的現象,便迅速幫他把衣衫整理好,這才拉開和他的距離。
方一向後退,便被蔣衡攬住腰身鎖入懷裡,之後便是一陣灼熱的帶著懲罰意味的深吻。
殷羽發現了,蔣衡每次生氣的時候都喜歡咬她,是屬狗的麼,先前好不容易消散的紅痕,再次在她的脖頸和肩膀上浮現。
耳鬢廝磨了許久,蔣衡才從她頸肩抬起頭來,殷羽儘量平靜地問他,“消氣了麼?”
蔣衡的面色又變得冷冰冰的,攬著她的腰身,總算是開了金口,“沒有。”
殷羽失笑,戳了戳他的下巴“小氣鬼,誰讓你這麼笨,我說什麼你都信。”
蔣衡瞪了她一眼,微微俯身,把她打橫抱了起來,朝床榻走去。
殷羽心裡一緊,聲音微顫,“你幹什麼?”
很快便被蔣衡放在了床上,殷羽嚇得立即向旁邊躲,又被蔣衡拉過來按坐下。
“現在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