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
殷羽聞聲回頭,便見襲風淺笑著看著她,“沒,沒什麼。”
襲風也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既然她不想說,他也不會勉強她。
從衣袖中掏出來一把通體殷紅的匕首,放到了殷羽的面前,“這把匕首名為‘紅削’,你用用看合不合適?”
殷羽接過,便見這匕首也是通體暗紅,和那燕支的顏色極為相配。
“你怎麼也送兵器給我?”
襲風眉目微動,“喏?還有誰送我們阿羽兵器了?”
殷羽把燕支劍遞給襲風看,“這是母親送我的燕支,會不會太招搖了,要是……”
殷羽差一點說出絕殺涅盤的事,當即打住,“我是說這等名劍拿在手中,豈不是人人爭搶?”
襲風淺笑,替她打著掩護,“這劍拿在手中確實打眼,依我看,這些日子你還是拿原來的那把劍,雖然不是什麼名劍,但你也用了這麼多年,總歸是更習慣些。”
殷羽頷首表示贊同,“紅削的顏色和我的燕支很般配,你哪裡找來的?”
“幾年前你送我袖劍羽刃,當時我便想送你一把匕首,只是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
“你去考核那日,湘婉找我去了歐陽家的鑄劍閣,讓我幫她挑一把軟劍,我在那裡發現了這把匕首,覺得很適合你,便向歐陽先生討來予你。”
原來那日他去鑄劍閣了。
殷羽拔開這匕首試了試,砍在木樁上輕而易舉便削了半截下去,砍在鐵鏈上竟然都削開一道極深的口子。
殷羽驚奇得眼睛發亮,“當真成了削鐵如泥。”
襲風見她情緒好了不少,故意打趣道,“不過,它是個仿製品。”
殷羽挑眉,佯怒道,“好啊你,竟然拿個冒牌貨糊弄我。”
襲風也故作生氣地把匕首拿回來,“那我自己用。”
殷羽卻抱著不撒手,“我逗你呢,這匕首名副其實,削鐵如泥,十分嬌小方便隱藏,我很喜歡。”
襲風聽了很是受用,眉眼間皆是溫柔寵溺,接著道,“這匕首的原身乃是數百年前鑄劍大師歐冶子為他友人所鑄,因他的那位故友太過神秘,歐冶子大師不願將這匕首的圖紙公諸於世,最終年久失傳。原身也早已腐朽。”
“歐陽家極為仰慕歐冶子大師,前段時間偶然得到了這匕首的圖紙,特意仿製了這把匕首以示敬意。”
殷羽摸著紅削冰涼的外殼,“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多來歷,歐陽先生既然這般仰慕歐冶子大師,你向他討要這匕首想必是廢了不少功夫。”
這是自然,倒是湘婉幫了不少忙。
當時襲風險些磨破了嘴皮,歐陽林說什麼也捨不得給。
湘婉見襲風如此看重紅削,這才去央印山說情。
印山打小便仰慕湘婉,當即便應了下來。對他爹爹好一番軟磨硬泡,歐陽林被煩得頭都大了,愣是沒給。
最終印山悄悄告訴他爹,湘婉是他心儀的姑娘,歐陽林當即鬆手,把那匕首給了襲風。不過這段內容襲風倒是不知道了。
殷羽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歐陽閣主就是這般小氣,不過,也當真是寵著印山師兄,當年我去向他討袖劍羽刃,他便捨不得給我,當時就是印山師兄說情,才極不情願地予了我。”
襲風見她終於舒展了眉目,露出笑顏,也不自覺嘴角上揚,“歐陽家這一輩只印山一個獨子,他自然是對印山寵愛有加。”
殷羽把紅削握在手心,“襲風,這匕首我一定日日帶在身上。”
還有一句話她未曾說出口,帶著它就像你陪在我身邊,絕殺涅盤時,便也沒有那麼可怕。
時光如水,很快便滑到了絕殺涅盤的那日。
大蜀南疆,迷霧叢林。
早在兩天前,墨緘便讓他們這些參與絕殺涅盤的人騎馬離開暮遲山趕往大蜀南疆,今日方到。
南疆曾是大蜀故土,被北齊滅國之後,就成了齊國的領地。
但南疆叢林常年濃霧密佈,見不到絲毫光亮,其內有蛇蠍毒蟲,至毒無比,很多都沒有解藥,進入的人很少有活著出來的。
本次絕殺涅盤考核地點選的便是這裡。
子夜時分,所有人都站在了入口處。
墨緘沉聲道,“本次涅盤考核範圍便是這迷霧叢林,不僅這裡面的濃霧有毒,蛇蠍毒蟲也都是劇毒無比,這無疑增加了難度。”
“參與考核的一共是八十一人,結束時人數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