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泯挑眉,“好,打住,不說他,就說你,你說你天天跟在某人身邊轉悠,我看也沒什麼結果嘛?既然你這麼喜歡當跟班,要不考慮換一個人?”
殷羽握劍的手迅速前移,在羅泯的脖子上劃下了一道纖長的口子,鮮紅的血液瞬間便滲了出來,不過傷口倒不是很深。
羅泯沒管脖子上的傷,忽然猛地衝到了殷羽眼前,幾乎是緊貼著她的臉說道,“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殷羽握著劍的手收緊,眼神變得極為兇惡,如刀似劍,這一刻她是真的動了殺心。
雖然她良心未泯,但地下校場這一年的確讓她染上了太多的戾氣,她終究是受到了影響。
身負利器,殺心自起。
這麼多年來,她從未思考過自己對於襲風是什麼感情。這份情誼太過複雜,難以言明。
襲風護著她長大,他對於她來說,是父兄,亦是摯友,更是知己。
幼時,她對襲風很依賴,因為她總覺得站在襲風身邊會有安全踏實的感覺,以至於成了別人口中的小跟班。
後來,她漸漸成長,開始學習劍法,變得有能力保護自己,但她還是下意識地想依賴襲風。
迷宮訓練那次只能一個人走完全程,她切身感受到了孤身一人無限接近死亡的感覺。
她終於意識到,有些時候,有些兇險,她應該一個走,不能讓襲風跟著她冒險。
從那之後,她便刻意控制自己不去依賴襲風,所有問題自己解決。
多年過去,她已經習慣了和襲風互相扶持,互相照應。她會用盡全力只求襲風能好過一些,她也願意衝在襲風前面殺了那些人,讓他免受煎熬。
只要襲風能過得安然,她願意揹負所有,就像她幼時,襲風為她做的那些。
她從未想過自己對襲風的情誼到底是什麼,但她知道,這情誼絕不關乎男女情愛。
她絕不允許任何人曲解這份情誼,也不能容忍旁人對於襲風的任何詆譭。
殷羽握劍的胳膊微微顫抖著,終於理智佔了上風,她終究沒讓自己一氣之下割了他的喉嚨。
趁著理智還在,她把劍收回了劍鞘,快速繞過羅泯繼續探路。
羅泯凝視著她的背影,本就沉鬱的面容變得更加陰鷙,讓他周身的空氣都凝結成了霜,散著寒氣。
殷羽走了一段距離,便在前面發現了三個帶著面具的人,真是不湊巧,還沒摸清路線,便碰到了野貓。
殷羽靠在鐘乳石柱後面,正欲躲過去,羅泯卻光明正大的走到了那三人的眼前。
考核之前,墨緘曾給這些人看過殷羽的畫像,按理這迷宮裡除了殷羽外就是這些帶著面具的人,羅泯的出現讓這三個人頓時有些懵。
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確定了一點,來者不善。這種情況下,他們只會想到兩個選擇,要麼殺了對方,要麼被殺。
三人拔劍出鞘,呈三角陣型朝羅泯刺去。
羅泯從殷羽那裡觸了眉頭,心情陰鬱,正要發洩一下。
既然他們三個找死,他不介意送他們早日投胎。
殷羽看著羅泯帶著殺氣的眼神,當即揮劍攔了上去,清冷的聲音從牙縫中冒了出來,“閣主說過,這次考核,不能殺人。”
劍刃相交,羅泯冷笑道,“心情不好,發洩一下都不行麼。”
殷羽直接懟了回去,“不行,要發洩,別在這裡鬧,回你的祭巫閣去。”
羅泯眼睛微眯,“偏不。”
兩人身影晃動,劍刃相交,火星四濺。
旁邊那三個面具人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覷。
忽然多出來個男人要鬧事,結果他們今天要殺的那女子竟然攔了過去,眼下兩人打得這麼激烈,他們都在猶豫要不要上去。
不過看那一男一女的功力,他們三個湊上去,估計也就是個炮灰,三人當即抓著劍,在旁邊看起了熱鬧。
打到最後,兩人也沒分出個勝負,羅泯心中的怨氣倒是消散了不少。
相識多年,那小跟班和他在一處,哪次不是不歡而散?這次鬧僵也應該算是正常,他不應該這麼生氣的。
這小跟班總是和他擰著才有意思,若是和誅夜閣那些人都一樣,倒也沒勁。
羅泯想通之後,出劍便沒有那麼兇了,漸漸被殷羽壓了下去,不過他也不鬧,陪她玩玩而已。
殷羽旋身前進,劍刃猛地橫掃過來,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而他的劍同時也伸到了她的心口前。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