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羽和白拾從灌木叢中悄無聲息的離開,躲過禁軍封鎖,鑑於騎馬的目標太大,便徒步去了太平村。
早在兩日前,兩人便來太平村靠近深山的偏僻處買了一間小院落。出手的人家正好是一對兄妹,日子過不下去,把房子賣了去南境投奔親戚,他們要找的就是這樣的房子,當即便買了下來。
院子裡還養著一隻小狗,看犬種是隻西藏獚,這可不是普通的狗,而是穆家少年結生的寶貝疙瘩‘藥仙’。藥仙從小便被結生訓練,可以識別草藥和毒物,因此可以判斷出人身體的毒素和病症,如今已經七歲,至今從未有差錯。
想要接近明帝,他們當真就缺藥仙這麼個關鍵角色。兩天前殷羽跑去穆家,和結生軟磨硬泡了一天,結生才算鬆口把藥仙借給她用一次,不過,是有條件的。
結生的條件是要殷羽兩瓶血,殷羽想也沒想當即就答應了,白拾卻聽得頭皮發麻,拉著殷羽便走。
到了門外,白拾蹙著眉頭問道,“羽姑娘,你確定這人是個郎中?哪有郎中要人放血的啊,這也忒惡毒了,我們還不濫殺無辜呢,這小子比我們還兇殘。他愛借不借,這狗這麼大一點兒,到了晚上,我抹黑把狗偷走就行了。”
殷羽失笑,“你快行了,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結生要人血是用來煉藥的,兩碗血而已,從前執行任務被刺被捅的時候流的血比這多多了。況且結生那孩子特別寶貝藥仙,同吃同睡,你根本就偷不走,再說了,藥仙極通靈性,你把它偷走了,它不搞破壞算好的了,還怎麼給咱們完成任務?”
白拾還是不大放心,終是點頭應了,兩人回去之後,擋在殷羽身前,“要血給你,放我的。”
結生迅速地在白拾的手腕上摸了一下,白拾的手腕上便多出了一道細長的口子。
白拾自認眼疾手快天下第一,但方才當真沒看到結生的刀在哪裡,自己便被劃破了口子,心中小小的驚顫了一把。完了完了,第一快手的名號要不保了。
白拾正在給自己做心裡建設,結生已經把手指探到唇邊舔了一下,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的血不夠格。”
白拾一聽更來脾氣了,“哎,小兔崽子怎麼說話呢,什麼叫不夠格,老子可是名震江湖的大盜白拾,多少人萬兩黃金懸賞老子的項上人頭呢,老子給你放血,你還嫌棄上了。”
結生懶得和他解釋,直接看向殷羽,顯然是在問殷羽到底要不要做這場交易。
殷羽將炸毛的白拾拉到後邊,示意他稍安勿躁,隨即轉向結生,露出十分親切的笑容,“來,放血。”
結生當即轉身回了藥堂,提出了一個小箱子,從裡面拿出來一柄極細長的小刀,用火烤了烤,示意殷羽坐下。
殷羽擼起左臂的袖子,露出白皙滑嫩的手臂,不知道是因為白還是因為瘦的,殷羽的血管異常清醒,就連手臂上的血管都能輕易看到。
結生見了殷羽的手臂,忍不住蹙起了眉頭,握著小刀的手遲遲不動。
殷羽笑道,“怎麼,不敢下手了?把刀給我我自己來。”
結生搖了搖頭,憋了半晌終於忍不住道,“以後你還是不要用內力了。”
殷羽無奈笑了笑,“我是靠打架吃飯的,不用內功不僅會丟了飯碗,還會沒命的。”殷羽不好告訴結生她是一個刺客,只好這般說。
結生面色暗了暗,聲音極輕地呢喃道,“用內力才會沒命。”
白拾耳力最好,一聽當即黑臉,“你這破孩子怎麼回事?有話好好說,別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們羽姑娘怎麼你了,又放血,又詛咒的?你別以為你小,我就不會揍你,我們這些人是沒有底線的。”
結生沒理他,在殷羽的左手腕上劃開了一道口子,用巴掌大小的白玉瓶接住。
這一幕讓殷羽忽然想到了一個多月前太平村雨災,她從這裡臨出發前,結生就收了她兩小瓶血,聽寧虞說結生這是幫她採血,以便日後診視身體情況。
那這次又是因為什麼?殷羽終於沒忍住問了出來。
結生思量了一會兒,只道,“養蠱。”
殷羽一聽養蠱,第一反應想起了羅泯,緊接著是祭巫閣。這樣一想,殷羽莫名覺得羅泯收起陰鷙的神色不說話的時候,和結生竟然有些相像。
殷羽試探性地問道,“養蠱?這不是羅家人才會的嗎?”
結生抿著嘴,眼睛盯著殷羽滴血的傷口,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殷羽的好奇心瞬間作祟,接著問道,“那你是羅家人?既然你是羅家人為